直到他亲眼看到那些眼里冒着光,冲过来将自己的同伴撕开,争夺军功的将士之后,他就彻底怂了,他不想落得那样的下场,在接下来的盘问之中,他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很多人被抓进来都是多亏了这位丁候。
“大王您问什么我都告诉您!”
“谋反的事情,是谁开的头?”
“是张越,是他召集我们的,我们答应之后,才让我们彼此见面”
“你的强弩是从哪里来的?
“一部分是我阿父的私藏,其余的是我买来的买我强弩的人我都已经告知廷尉了”
刘长又询问了几个问题,这人也都说了出来,而这厮为了活命,甚至连好友平日里的吹嘘谈资都给卖掉了,刘长心里顿时不屑,虽然都是奸贼,可比起面前这个乱咬人的犬,刘长还是觉得刚才那个嘴硬的犬更好一些,不过,再好也只是犬而已。
什么为了陛下起兵,都是借口而已,他谋反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私藏罪犯,被绣衣调查,坐不住了,这才勾结其余众人。
还敢说自己谋反?你以为乃公很在意这个帝位?
这厮扶持商贾,贿赂官吏,甚至敢收留杀过官的罪犯,私下里经营着大生意,以自己的身份为便,疯狂的敛财,这样的狗东西,还敢说什么清君侧?
刘长越想越气,在审问完丁通之后,刘长又冲进张越的牢房内,对着正在对张释之破口大骂的张越狠狠给了一拳,再次将他打晕,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廷尉大牢。
接下来的时日里,刘长谁都没有见。
尽管每天都有很多功勋大臣来求见,大多都是。来求情的,可刘长是谁都不见,平日里,也就是吃
肉,喝酒,打张越。
刘长这个记仇的性格,第一次被人如此谩骂,
那冒顿都不敢如此谩骂自己啊!
这让刘长始终压不下这口怒气,因此,他每当想起张越骂自己,便要去廷尉里给张越来上一计老
季。
有的时候,张越正在吃着饭,就看到刘长进来,对着肚子就是一拳。
有的时候,张越正在睡觉,已经是漆黑的夜晚了,刘长忽然出现,又是一拳。2
刘长来的没有规律,有的时候能频繁的来上三四次,会早来,或者晚来,反正,张越是被折磨的
够呛。
在张越看来,这简直就是个疯子,自己不过骂了他一句,有这个必要吗?时不时就要来给自己一拳,大晚上的都要特意跑到廷尉来打人?
张越整日精神紧绷,在张释之审问他的时候,一点的小动静,都会逼的他大叫,惊恐的看向门。
“张公,算我求您的,看在我跟随过高帝的份上,给我个痛快的吧!”
“我受不了啦!”
“给我一个干脆的吧,别让我遭受这样的侮
辱。
张越终于没有了原先的狂傲,开始低声下气的哀求张释之。
张释之看着他,这厮也是可怜,张释之还是很能理解他的,大王这种行为吧怎么说呢,神出鬼没的,时不时就要过来给一拳,还不分时间这也太折磨人了。
“张君,您若是能坦白,是从哪里弄来的强弩盔甲,如何将那么多的门客部署在各地,我就给你一个体面。”
张越却再次咬着牙,没有说话。
“我可以死,但是绝对不能出卖”
他正说着呢,门就打开了,刘长狞笑着跑了过
来,张越惊恐的大叫了起来:“不要!不要!不要!”&;
“砰”
刘长一拳打在张越的腹部,这厮顿时痛苦的弯下身来,口吐白沫,甲士们即刻将他扶起来,送到医师那里救治。
刘长得意洋洋的走出了大牢,张释之摇着头,“大王此举,不太得体。”
“得体?因为这厮的缘故,长安死了多少人?你看他们得体吗?这厮招供了没有?”
“没有,他几次尝试着自杀都没有成功”
这个时代的自杀方式包括用剑,用火,用头等等,咬舌自尽却是没有的,或许是因为这个时代的人注重完整性和仪式感,不愿意用这种方式来结束自己的性命。
“看来我还得多来几趟,一定要撬开这厮的嘴,寡人倒要看看,到底是哪些人想要让寡人去死!”
刘长随即又拍了拍张释之的肩膀,“你做的很不错!”
“寡人看了你的审问记录,哈哈哈,短短几天,你就查出了这么多的事情,好啊,你天生就是
吃这碗饭的!”
“大王说的对,当真是天纵之才!”
王恬启精神奕奕的走了过来,笑着说道:“我都没有发现,原来有一个廷尉之才,就藏在大王的身边啊。”
审问断案向来就不是一个容易的事情,起初,老王还很担心这几个人把事情搞砸,可后来发现,除了吕禄之外,其余那两个人,都是有非凡之才啊,尤其是这个张释之,那是真的不得了,效率比王恬启这个老廷尉还要高,短短的时日内,就将这次谋反案分成了数个大案,分开调查,一同商谈,弄得是井井有条。
王恬启还在这里拍着马屁,刘长却瞥了他一眼。
“您向来能凭空变出盔甲来,这些盔甲弓弩不会是从廷尉出来的吧?”
听到这句话,老王腿都软了,急忙解释道:“大王,臣用的都是同一套盔甲啊,就在别院放着呢,您随时都可以去看,每次用的都是那套!臣绝不敢私藏啊!”
“哈哈哈,你终于承认了
刘长却大笑了起来,“既然善于找盔甲,那就好好找,尽快找出这些盔甲是从哪里来的!”
“唯!”
刘长从廷尉出来,便驾车前往太尉府。
这些时日里,大臣们格外忙碌,唯独这太尉,看起来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如既往,该吃吃,该喝喝,完金没有受到半点的影响。当刘长前来的时候,韩信只是瞥了他一眼,招了招手,让他坐过来。
全天下,敢这么对待刘长的,也就吕后和韩信了。
就是楚王,也不敢对刘长这般态度。
可刘长却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屁颠屁颠的坐在了韩信的身边,谄媚的笑着,“师父?有何吩咐啊?”
“巴蜀打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就该是河西这边了,稽粥几次入侵河西,甚至一度杀到了陇西,周勃这类的人,没有长城,却是连万匈奴骑兵都拦不住,哼!”
韩信脸上满是对周勃的失望与不屑。
韩信非常的看不起这些人,开国排名第四的周勃,在韩信这里,啥也不是,他曾公开说,自己耻与周勃,灌婴等人为伍。刘长挠了挠头,却不敢附和,说真的,周勃那里就不到万人,让他去分兵去挡着匈奴的几万骑兵,这就有点过分了匈奴又不是东胡之流。
韩信认真的说道:“这些勾奴人跑的太快了,这厮谋反,我就怀疑他们去联系了匈奴必须要打断匈奴人的腿,让他们不敢越过河西。”
刘长茫然的问道“那该如何打断他们的腿呢?”
“我准备亲自前往陇西,召集唐国的军队,让稽粥不敢再往陇西长安这边跑”
“好,当一同前往!寡人非要亲自打断他们的腿!”
“你就别去了,国内刚刚经历了一场叛乱,你不能离开。”
“哎,这点叛乱算什么啊,师父啊,他们谋反的水平也就比您高那么一点点,完金不用担心的!
“你这竖子!”
韩信起身就要打,刘长却迅速跑开了。
“不去了,不去了,那师父就做好准备吧!我
得去一趟廷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