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还是没能亲自前往齐国,因为还有很多事情要他亲自来操办。
“温柔贤善日懿温和圣善日懿爱人质善曰懿”
“中年早天曰悼,恐惧从处曰悼”
“好而不争日安宽容平和日安”
对齐王的溢号,群臣都有不同的看法,有人说悼,有人说安,有人说懿。好在,也没有人敢说恶溢,一方面是因为刘长坐在这里,另外一方面是齐王本身也没有做错什么事,相反,他治理齐国,早年重用曹参,晚年虽然轻信驷钩,可功大与过,治理齐国,休养生息,为人宽厚爱民,性格善良,算是一代贤王了。
在上溢里,他也占了好几个。
“叔孙公啊我大哥算不上是中年天折您取个悼字,还说什么恐惧从处,是什么意思?刘长盯着叔孙通,叔孙通一愣,连忙解释道:“大王,此非恶溢也,齐王虽年长,却算不上年迈”
溢号这件事,一直都是由群臣来决定,帝王是很难去干涉的。
此时的群臣,不是未来的群臣,此刻的天子,也不是未来的天子君臣之间的争斗还很激烈,强如汉武帝,也需要设立内朝来与大臣们抗衡,尤其是溢号这件事,群臣是不许君王插手的,无论是先帝,还是诸侯王,都轮不到君王来插手。
这种情况持续了很久,直到后来,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皇帝,在临终前时不时跟群臣暗示,文这个溢号不错啊,朕是不是挺适合的呀?大汉有太宗文皇帝,我们是不是也可以有一个啊?然后这位皇帝就如愿以偿,成为了大唐太宗文皇帝。
再往后,谥号就纯粹的变成了为君王吹捧的工具,溢号是一个比一个好听,那是一个比一个要长,恨不得将所有的美益都给加上。刘长坐在上位,看着群臣争论不休。
“既然争执不下不如就叫齐懿安王将两个谥号都加上,悼就不加了我大哥乃善终!
叔孙通这一次却表现的有些硬气,“大王,您来听取便已是不对,怎么能又加以干涉呢?
“寡人何曾干涉,不过是帮你们出出主意罢了
“寡人不会干预你们的决定,你们尽管选。
“不过,选出来的寡人若是不满意,那就重新去选!
“没有这样的道理!
周昌愤怒的起身,说道:“请大王回避!
刘长一言不合便箕坐,不悦的质问道:“寡人便是不走,你又能如何?!”
“我大哥治理齐国有功,还配不上一两个上溢吗?!
“大王您不必担心,齐王功德,群臣皆知,定是上谥。
来布及时站出来,劝住了大王,刘长冷哼了一声,听着群臣继续扯淡,这才离开了宣室殿,来布跟在他的身后,看着刘长那有些低沉的模样,问道:“大王,我们何时去外巡察啊?
“不想去。
“臣近来得一猎犬,甚是俊美,可送与大王。
刘长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就这样在皇宫内转了起来,漫无目的。来布沉思了片刻,方才笑着说道:“我觉得,大王倒是不必担心齐王,齐王之作为,定然是上谥。
“哦?你什么意思啊?你是要寡人担心自己是吧?!
刘长一把拉过奕布,低声说道:“今天他们出口成章,说了一长段,寡人才知道益号都有这么多的讲究”
奕布笑着说道:“这谥都是有说法的,就是按着齐王的作为而决定,不过,群臣都争议的,都是上溢,大王完全不必担心齐王有功德,群臣因上谥而争夺,这是好事啊。
刘长果然心情大好,“那是因为我兄长乃贤王也!
说完,刘长忽然变得有些忧心忡忡。“奕布啊,这下可就难办了。
“哦?什么事难办?
“你看啊,我大哥治理了齐国,群臣就因为给他安哪个上溢而争吵,将来寡人要是走了以寡人的功德,群臣能顶下的上溢数十,岂不是要吵得更加厉害了?”
来布看着自家大王那忧心忡忡的模样,嘴角抽了抽。
“我觉得吧大王其实不必担心这件事。“哦为何啊
“以大王平日里的作为臣想想啊。
奕布认真的沉思了起来,边想边说道:“暴虐无亲曰厉,愎狠无礼曰厉,长舌阶祸日厉不遵上令曰灵,不勤成名日灵不尸其位日隐,不明误国曰隐
“雍遏不通曰幽残义损善曰约狂而无据日荡”
奕布摇了摇头,“大王果然担心的没错,到时候,群臣定然争执,这恶谥十七,您都沾边硬是要取,那就只能是唐厉隐幽纣荡干荒惑缪息专纵虚愿王了”
刘长一愣,“这些我都沾边?”
“对。”
“那上溢有没有我沾边的?“绝对没有。
刘长笑了起来,“栾布啊,那你说,寡人若是有这谥号,那你一直跟随我,也不阻拦,还助纣为虐,你该是什么谥号啊?
“唉臣也差不多,反正上谥是没有的。
说起这件事,来布便摇着头,毕竟是昏君魔下的头号奸贼,他能有什么办法呢?
刘长顿时没有了方才的低沉,便开始了调笑奕布。
“你不知道啊只要那个司马喜还在,我们兄弟俩就混不上什么上谥
“大王说什么?“我说司马喜”
“不是这句大王是君,我是臣,怎么能说是兄弟呢。
“不说兄弟那说父子哈哈哈”
“臣不敢。”
“你这厮
刘长认真的说道:“那个司马喜,简直就是一个糊涂蛋,寡人这么多的功德他不记,你的功业他也不记,你知道他记了什么吗?他居然说张不疑是忠臣,还说什么得知寡人谋反的消息,群臣皆喜,唯不疑泣,悲愤而去这不是胡说八道吗?!”
“我感觉到时候咱俩是恶溢,这反贼倒混上美谥了!
栾布笑了起来,忽然,他猛地盯着刘长,“可大王是怎么知道他记了什么呢?!
“啊这无意间听他的属吏说的无意中听到的”
奕布警了一眼刘长,“大王,就您这行为,司马喜还能记您什么呢?
两人边走边聊,刘长忽然停了下来,看着守在皇宫里的一个郎官,认真的打量着他。
“偃?
这正是张偃,“拜见大王!
“你可以休息几天的回去陪陪你阿母。
“阿母要我过来的。
张偃的眼眶也有些泛红。
“唉别守这里了,回去陪你阿母!
“唯!
张偃快步离开了这里。
刘长摇了摇头,又看向了一旁,他再次愣,这个郎官怎么也有些眼熟啊?
那郎官被刘长盯着,只觉得不安,缓缓低下了头。
“你精?是你吗?
“拜见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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