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铭道:“殿下,守将乃是郑联,据探查,约有两万郑军拦路!”
一旁张名振道:“方才查看地形,城池西面是山,大军无法展开,东面是海,要攻城只有攻击北面,怕是有些吃力!”
吴兆胜道:“不错,城东海港内泊着郑军战船,若攻城池,士卒必遭船只炮袭,确实麻烦。”
朱以海皱起眉头看向赵铭,“卿家可有办法?”
“哼!宁德不过一个小城,要破之不难。不过臣以为,攻城之前,还是进行招降,郑芝龙要降清,福建将士却不一定是真心降清,只是被裹挟,为局势所迫,无奈跟随!”赵铭向朱以海拱手道:“今殿下亲至,射书信招之,或有成效,若郑家不降,再攻城不迟。”
朱以海闻言笑道:“就依卿家之意!”
当下,朱以海提笔写下劝降书信,陈说厉害,自报家门,告知他进入福建,并非为了私利,而是因为郑芝龙与满清勾结,欲将福建拱手让给满清,使八闽蒙尘,让城中守军知道,他们在做什么,是在抵御官军平叛,是在助纣为虐。
是夜赵铭令人将书信,传抄百份,遣士卒射上城头。
城上守军拾取到书信,心中立时人心惶惶,郑联得到禀报,风风火火赶上城来,观看书信后,恼怒的揉搓成一团,下令将书信收缴,私藏者斩。
郑芝龙降清,郑联心里也比较犹豫,担心投清后的前景,并不太支持郑芝龙的想法,不过郑芝龙既然已经做出决定,那他便也只能支持。
这时信刚收缴,城外又有明军士卒奔至城下,大喊道,“城中兄弟听着,郑芝龙投清卖国,太子殿下发兵亲至,知尔等乃是被蒙蔽,不忍同袍相残,劝尔等开城归降,不要助纣为虐!尔等都是闽人,守土有责,可愿看见八闽之地,尽陷胡尘,可要剃发留辫,不认祖宗,可要看妻女为鞑子欺凌,尔等闽军兄弟,好深思量!”
城下的叫喊声,令城上郑军窃窃私语,一员郑军将领,立时招手,“火铳手,射死他们!”
郑联却沉重脸挥手道:“不要放铳,留下一线,日后或许多条路!”
郑联看见郑军士卒的反应,心中有些犹豫,这些兵马都是郑家花钱养的,要说该与郑家一条心,可是在面对投清剃发这个问题上,郑军士卒显然没有郑芝龙那么坚定。
这让郑联对投清后的前途比较担忧,他并不准备投降,但也不想与浙江彻底闹翻。
这时,士卒回禀赵铭,城中清军面对招降,并无反应,赵铭遂即命人赶制攻城器械,并派出小船,探查城东海港水纹,找来当地渔民,询问驶入海港的航道。
明军准备几日,赵铭已经摸清了城东海港水纹,遂即禀报朱以海,“殿下,明日臣准备以水军炮船,先发起突袭,绕开暗礁,冲入海港,歼灭海港内的郑军水师,然后发舰炮轰城,大军一鼓而下宁德!”
大帐内,众人听了赵铭的计划,都微微颔首,而正在这时,郭忠却挑帐进来,急声道:“殿下、都督,郑联跑了!”
朱以海噌的一下起身,赵铭也皱起眉头,心中一凛。
黑夜中,明军士卒打起火炬,大批明军士卒进入宁德县,赵铭骑马陪在朱以海身旁,朱以海见火光下,赵铭神情阴暗,不禁问道:“卿家,郑联撤退,大军通往福州之路以开,卿家何故忧郁?”
赵铭摇了摇头,“郑联忽然撤走,恐有变数!”
宁德乃是福州门户,郑联忽然放弃,必有缘由。
正在这时,一对骑兵奔驰过来,罗文耀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急声禀报,“启禀殿下、都督,清军入关,逼近福州!”
朱以海等人闻语,顿时色变,没想到清军来得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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