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细致地勘察,司马错和张仪发现环绕整个部落的河水已经被严重污染了。
流水的外在形态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变化。
与军兵随身牛皮水囊中携带的饮水相比稍嫌浑浊一些。
若不是盛在两只青铜爵中对比,肉眼完全不能分辨得出。
暴亡的军兵面色铁青,毫无血气可言,如同南国被毒蛇咬伤身亡之人之惨状。
司马错火速传令,三军不得饮用此河中之水,但凡再遇到河水溪流先用牲畜试之,方可饮用。
张仪满腹狐疑,在他这个年代,污染或是投毒整条河流,任何人都没有这个能耐。
神医扁鹊的一剂药也要加入适量的水煎服,才能够起效,这玩意讲究一个比例的问题。
没有化工厂,没有批量的毒药采购,如何能够令一条河含毒的比例能够起效?
经过仔细观察,河水之中不存在任何鱼类,似乎浮游之物也已经绝迹。
林胡部族生活于此地,显然之前的河水绝非现在见到的这个样子。这是一条可怕的畸变河流。
谁料想还有更加怪异之事发生了。
无论是张仪还是司马错,平生皆不曾料想到会出现如此恐怖之事。
中毒身亡的士兵被就地掘坑掩埋,并简单地树木板为碑。
就在当日全军扎营休息的深夜,坟墓被掘开,木碑歪倒在一旁,坑穴之中空空如也,不见了遗体!
司马错责问了数队营地的巡夜士兵,均称整夜没有发觉可疑之人和异常的声音。
八个方向站哨的士兵也未见到曾有人出入营地。
经过进一步考察,令人脊背发凉的是,墓穴都是从内部掘开的。
这似乎预示着死去的士兵在坟墓之中复活,自己掘开沉重的覆土,再在暗夜之中离开得无踪无影!
司马错虽然历经百战,却也没有见过如此阵仗,不由得连连摇头。
“巫术,这是巫术!”他抬头望着张仪,丞相可从尊师鬼谷子处知晓过此术?
张仪也无奈地摇头:“此并非传统之术法,我在云梦山五里鬼谷修行多年,虽比起师父只算是略晓得玄术之皮毛,却也知“人死不能够复生之道理”。这几人当时确为身死,乃是随军医官和将军、张仪亲眼得见,昨夜自行掘墓而出之事,我不能解释,只有将军命文书官详细记妥,待张仪下次面见师父之时,求取答案“
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这个大军拔营起寨,继续向北方行进。
司马错同样将后续情况写明,传递给大秦皇帝,只不过相对之前的军情报告言辞闪烁,通篇不置笃定之词。
张仪明白他用意良苦:一是此种奇异之如志怪的情节,稍有描述上的差池,便会落得个欺君的重罪。二是若皇帝对此深信不疑,必然向他们追问、逼要那“起死回生”之术。
既然暂未求得长生不死之药,那么死而复生岂不是最好之选择?
北上之路要更加严防小心,甚至比迎敌备战更胜三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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