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浊俯下身,靠近他问道:
“你到底对他们做了什么?那些替身衣物为什么会让看到的人都误以为是人?为什么卡车司机会完全看不到面前停着他们的车?为什么周艳会死得那么惨?”
那年轻男人猛得抬起身子,眼睛通红布满血丝,仿佛要有血滴出来似的。
“只是普通的邪鬼关、小人关和冤亲债主关,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后果?”吕浊看着那年轻男人的样子,倒也不像是骗人,而他满眼的不可至信,恐怕今天的结果也真的是事先他无法预计到的。吕浊起身环视了一下这屋里的摆设,发现这个男人对所供奉的佛像、神像都是极讲究的,屋内陈设都是极精致的,佛堂,仙堂以及道家仙君的供案齐全,香华珠璎一应俱全,并不似以往那些出马仙家那样粗糙的供设,似是用了极细腻的心,花费恐怕要让人咤舌了。
“看样子你对佛道仙不是一般的虔诚,花了这么多心思绝对不会只是为了蒙信徒的钱,不然也不用花这么多在这些摆设上。只是你一心向道,怎么对佛道仙法所知如此匮乏?也不知道你的出道师父是谁?就你这么点儿道行就敢出来给人办事?我且问你,是谁告诉你要破你说的那三关的?”
那年轻男子依旧俯在炕上,气喘嘘嘘的说:
“我家仙家给我打的意念,说他们命犯忌太岁,破了这三关便可相安无事。而且这些关煞也都是我经常给人办事破过的,从来都不会有什么不良的后果,而且大都效果极好,为什么?这次……”
“为什么?因为你懂得的太少了!你虽然能够度察到一些寻常人不能察觉的事,但若真的想要处理好,那是要前前后后,里里外外,事无巨细的安排周全的,而且你最主要的得要知道,你办的事情会不会引起宇宙磁场间异同频率的异常!那也是六道轮回的基础!因果循环,岂是轻易可以改变的?”
那年轻男人这时费力的抬起头,明显不服气的接口道:
“我出道五年了,大大小小的事办了上千件,收了徒弟也有三十几个,怎么会不懂你说的这些?因果之论说白了就是两两相生相欠,有欠有还,自然可以平息。我也知道并不是所有宿怨以及果报都能避免,但其码安抚人心,劝人向善总有改观可见。我也知道出道人能觉查到常人所不能感知的领域,是掌握了宇宙能量的发射频率,只要同频相交便可以神识通融,预知过去未来。”说着又因为胸痛而再次俯倒。
吕浊听了他的话一扬眉,向霩延自嘲道:
“看见没?这是个有文化的出马大仙家!啥都懂,就是不懂规矩!”
说完吕浊一屁股委上炕头,仍旧穿着鞋。歪着头说道:
“我也不跟你卖关子了,看你这难受样儿,我也不忍心了!我先告诉你,你失误在哪儿吧!——你破的什么小人关,冤亲债主关,那都是烧点纸钱还还阴债什么的,谈不上妥与不妥。但你所谓的破邪鬼关,就触到了别人的降头了!不过说来,这个降头已经设下近百年了,都没有人触碰过,原本不应该被挑出来,结果你破关的时候,驱五鬼时用铜锣震开了那降头的头眼,那降头说来也个恶毒玩意儿,百年来一直在等一个横死的冤魂出现。你应该是在出事的头一天午夜也就是前天晚上去过事发地点吧?你就一点儿没有感觉奇怪,为什么你会让陈玉峰夫妇选择那个地方扔替身?”
听吕浊说这些话,那年轻男人似乎清醒了些,缓缓的再次撑起身子,苍白着一张英俊的脸,有些恍然的说道:
“那个给我传意念,告诉我替身最佳方位地点的,根本不是我堂上的仙家。我说怎么一闪就没了,它是怕我识破,只怪我当时根本就没想到会遇到其它的仙障。”
“所以啊,一切就这样发生了!你们一场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破关法事,最终演变成惨绝人寰的恶报。那降头之所以说它恶毒,是因为它可以诱导恶果发生,而跳出因果之外!”
那年轻男人睁圆了眼睛,牙根咬得咯咯响,任谁都无法平静,一条人命就这样被残忍的撕碎,而任大罗神仙都无法挽回。这样看来,这年轻的先生也必会因逆天机而受重惩。
屋内刹时安静下来,只有众人轻重不同的紧张的呼吸声。一旁的霩延伸手拉了拉吕浊的衣袖,一脸崇拜的看着他,而吕浊则轻叹一口气,目光依旧漠然的在他耳边说了句:
“她告诉我的!”
……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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