沂水乡常务副乡长吉军在这之前,真的按照乡长肖致远的要求,回家睡觉去了,直到六点半左右才醒来。
吃完晚饭后,吉乡长便在家等着柴奎的电话过来了,谁知一直等到临近十点了仍不见动静,他觉得一阵阵困意袭上心头。
就在吉乡长犹豫着是不是要去睡觉之时,放在茶几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接到柴奎的电话之后,吉军拿捏了一番,最终还是答应过去,不过前提是今晚必须将纸箱厂的事情解决掉。
柴奎现在已走投无路了,听说吉乡长愿意过来帮他解决问题,激动的不行,至于对方提出的要求,他忙不迭的答应了下来。
妻子见吉军这么晚还要出去,当即便小声嘀咕道:“做个副乡长就如此拼命,要是成了乡长、书记,那还不得整天不着家呀!”
吉军听后,笑着说道:“不出意外的话,今晚过去之后,两个厂子的事情便算解决了,我也就没必要再跟在后面掺和了。至于你说的乡长、书记什么的,你老公未必就没有机会。”
吉军为人处事非常稳重、低调,肖致远帮其运作乡党委副书记的事,连妻子都没告诉。
妻子听出他话里有话,当即便上前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吉军只是含糊其辞的说了句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说完后,他便转身出门去了。
知夫莫若妻!
妻子对于吉军的个性再了解不过了,他不愿说的事,就算再怎么追问,他也不会透露半个字,不过作为干部家属,她也知道做官的忙点好。
挂断电话后,柴奎立即将吉乡长愿意过来的事告诉了妻子。马琴听后,也很开心,连忙问丈夫,吉乡长什么时候过来,要不要去门口迎接一下。
柴奎见状,一脸苦笑道:“就算我们想出去迎接一下,也得那帮土包子同意才行呀!”
听到这话后,马琴才回过神来,工人和家属们将堂屋占据的满满当当的,压根就不让他们夫妻俩出去。
意识到这点后,马琴当即快步走到房门口,冲着吕进、老姜等人所坐的方位喊道:“吉乡长这就过来了,你们去迎接一下,怠慢了领导,人家不愿做见证,那可和我们夫妻无关!”
听到这话后,吕进和老姜等人对视了一眼,齐齐站起身来向门外迎去。
吕进和老姜等人心里很清楚,事情已到这地步了,柴奎夫妻俩根本没必要哄骗他们,另外,吉乡长专门负责纸箱厂和皮鞋厂的事,他过来完全在情理之中。
看着吕进、老姜等人出去迎接了,马琴转身回了房间,将这事告诉了柴奎。
柴奎在不经意间瞥了妻子一眼,他第一次妻子也不是什么都不懂,在这节骨眼上,头脑还是很清楚的,至少这一做法,在这之前,他并未想到。
初秋的夜晚,空气中有了些许凉意。吉军和柴奎的家都住在镇上,但一个在东头,一个在西头,骑摩托车也要五分钟左右。
吉军听着耳边呼呼的冷风,轻轻松开右手的油门,放慢了车速。按说他该借此机会再晾一晾柴奎夫妻俩,不过想到六、七十号工人和家属还守在柴家呢,他们家里有孩子,有老人,若是出点什么事的话,他可于心不忍。
“来了,来了!”老姜看到远处一闪而过的车灯,对吕进等人说道。
吕进见状,蹙着眉说道:“这么晚了,还让吉乡长跑一腿,一会,只要姓柴的答应我们的要求就行了,大家也别闹的太过分了。”
众人听后,纷纷赞同的点了点头。
华夏国的老百姓在世界同类人中最善良的了,此时此刻,他们考虑的不是自身的利益,而是对常务副乡长吉军的愧疚,试问,世间还有谁能有他们这般好说话。
吉军的摩托车刚一停下,吕进、老姜等人便围了上来,感激、麻烦之声不绝于耳。
手脚微凉的吉军听到这番话语之后,顿觉心中一暖,当即表态道:“各位工人师傅们,你们辛苦了,今晚我一定帮你们把事情解决,一劳永逸!”
吉军的话音刚落,吕进、老姜便带头鼓起掌来,随即便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
房间里的夫妻俩听到动静之后,面面相觑了起来,马琴低声问道:“老柴,姓吉的不会和那些土包子联合起来算计我们吧!”
听到妻子的话后,柴奎的脸上露出了几分失落的神态,并未回答,而是低声反问道:“你觉得我们有什么值得人家算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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