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卡无比警惕地看着一排排货架,仿佛货架上的商品就是一头头休眠的天魔,随时会露出最狰狞的面孔,咬断他的喉咙。
“喂,傻愣着干什么,快来和我一起净化这个地方。”
前面传来了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还是那么平平淡淡,冷若冰霜,带着几分不容抗拒的命令。
是他的班长楚之云。
或者说,是从小到大一直骑在他脖子上的那个人那个女人。
唐卡一出生就认识楚之云了。
据说他们刚刚离开自己的基因提供者,被送到保育堂里集中培养时,楚之云就躺在他左边的襁褓里,两人一起在传送带上滚来滚去。
稍微大一些,楚之云就显示出了性格中咄咄逼人的强势一面,她父母两边的基因提供者都是非常优秀的指挥官,她吸收了双方的精华,成为了一名天生的领袖,唐卡却更加习惯被人领导,做一些比较直接的,不用和人打交道的工作。
于是,楚之云就成为了唐卡这辈子第一个或许也是唯一一个指挥官,而唐卡则成为了楚之云第一个却绝不会是最后一个小兵。
从保育堂,到少年苦修院,再到圣光学院,两人始终形影不离,就像是一条手臂和它的手指。
他们的感情倒是谈不上有多么深厚毕竟圣盟人之间不讲感情这一套,而楚之云从小到大一直是最标准、最优秀的圣盟人,至少唐卡从未从楚之云的双眼里看到过一丝一毫情感失控的涟漪,她就是一具冷冰冰的机械,一直都是,永远都是。
不过,唐卡偶尔也会胡思乱想,楚之云大概早就习惯了他的存在,习惯了像晃动手指那样指挥他,就像他早就习惯了被楚之云指挥一样。
原本以为,这种指挥被指挥的关系,可以长期稳定地维持下去,他永远都是指挥官的小兵。
但是从一年前开始,事情却渐渐起了变化。
楚之云发育了。
女孩子发育原本就比男孩子更早些,而楚之云更是拥有高大、丰腴和健美的基因,刚满十三岁的她就像是吹了气的皮球一样迅速鼓胀起来,唐卡甚至都能听到她的手脚像是剥了壳的竹笋一样“噼噼啪啪”地生长,每一天,她身上都会多出一股奇奇怪怪的味道,但无论哪种味道,都是非常好闻的。
一年时间,楚之云已经比唐卡高出了整整一个头,两人面对面站在一起时,唐卡正好面对她鼓鼓囊囊的胸口,这种变化令唐卡无所适从,越来越不敢直视楚之云的眼睛,因为每次看着楚之云时,他总觉得对方像是一座软绵绵的大山朝自己倾倒下来,自己要被闷死在山坳里,又或者自己要一头栽倒在那片波涛起伏的海洋里,活活淹死为止。
“唐卡同学,你究竟在干什么?”
楚之云的声音仍旧像是冰块一样又冷又硬,旁人听到只怕会从后脑勺一直凉到尾椎骨里,唐卡却早已习惯,一边应和,一边转身。
刚刚转过身去,他的呼吸又是一滞。
楚之云已经摘下了防毒面具,露出冷若冰霜却吹弹可破的面孔,她实在太过高大健美,最大号的学员专用防疫服穿在身上,都像是随时会撑破的紧身衣,把她身上那些和唐卡截然不同的器官统统衬托出来,四周那些闪闪发亮的商品的光芒反射到了她的身上,令那件灰扑扑的防疫服都披上了一层美轮美奂的光彩,把她变得更加
“斩心魔!斩心魔!”
唐卡死死咬着牙齿,拖动机械的步伐,一步步朝自己的班长兼指挥官,痛苦地走过去。
他的眼神一直躲躲闪闪,明明不想看,却又不知道该看哪里才好,走到楚之云面前时,他才发现不对,楚之云嘴里叼着一根又细又长的白色棒棒,正在咀嚼着什么东西。
“这是什么?”
唐卡不记得他们携带的随身给养里,有这样奇怪的东西。
“别动,张嘴。”
楚之云冷冷道,随时掀掉了唐卡的面具和头盔,一手掐住他的脸颊,强迫他张大嘴,另一手将一根大大的彩虹棒棒糖塞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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