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耀点头,无比严肃:“很重要,我们红莲人也是修真者,也有自己道心和底线,自然不能什么人都帮,你说的有道理,我们才能谈成这笔交易!”
“好吧。”
崔灵风沉吟片刻,加快语道,“没时间解释太多,这么说吧,现在联邦有两名候选人将要竞选百年来最重要的联邦议长之位,其中丁铃铛就是好修真者,金心月就是坏修真者。”
“这不是联邦独有的现象,任何地方都是一样,在咱们萤火虫号上,通常来说,舰长是好修真者,议长是坏修真者。”
“别着急,举个例子你就全明白了。”
“你知道吗,过去几百年间,萤火虫号曾经遇到过几次险些全军覆没的灾难,我们用来种植作物和饲养灵兽的舱室曾经遭受了流星雨的毁灭性打击我们曾经极度缺乏一种关键材料,导致某些特效药长期无法炼制,陷入缺医少药的绝境船上曾经扩散过十分严重的瘟疫,但我们却束手无策。”
“我问你,当船上的人工温室和灵兽饲养舱遭受星海风暴的严重破坏,经过计算,在未来百年内,都会陷入严重饥荒,人口越多就越饥荒,在这种情况下,好修真者可以做出决定,所有人都禁制自然怀孕和分娩,想要生孩子,只能将精子和卵子冷冻起来,慢慢排队摇号,很多人甚至一辈子都没能亲眼见到自己的孩子出生,就死不瞑目吗?”
“好修真者可以做出这样违反人性的决定吗?”
李耀哑口无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崔灵风却不放过他,继续道:“我再问你,当我们极度缺乏一种原料,导致某种针对心脏疾病的特效药无法炼制,用一瓶就少一瓶,眼看库存就要耗尽,那么为了年轻人以及未来打算,好修真者能强行规定所有一百五十岁以上的老年人在得了心脏疾病之后,一律不许使用这种特效药,哪怕只有这种药可以救命也不行,必须将它留给年轻人吗?”
“好修真者能做出如此残酷的决定,能眼睁睁看着一百五十岁以上的老人慢慢死去,却见死不救吗?”
李耀吞了一口唾沫,又吞了一口。
崔灵风凝视着他,目光像是两束冰冷的火焰:“好,现在有了这样一条规定,所有一百五十岁以上的老人,统统都一视同仁,不许使用这种心脏特效药,但忽然有一名对萤火虫号极其重要的动力符阵专家,今年刚满一百五十一岁,忽然得了心脏疾病,如果不使用这种特效药,他一定会死。”
“他的死,将对萤火虫号的航行造成严重打击,甚至会令一种特殊的极限动力增幅技术彻底失传,而这种技术是我们过去摆脱帝追杀的关键!在这种情况下,一名好修真者,可以去篡改他的身份资料,将他的年龄改成一百四十九岁,从而有资格获取特效药吗?”
“之后,有一名记者无意间现了此事,想要将这桩天大的丑闻曝光出来,有可能引萤火虫号上的大骚乱,好修真者可以对这名记者威逼利诱,强行把这桩丑闻掩盖过去吗?”
“懂了吗,林队长,好修真者是不应该做这些事的,这些事是肮脏的,丑陋的,腐臭的,残酷的,是应该被所有真正的修真者所唾弃的!”
“萤火虫号的舰长,绝不能这么做!”
“舰长!星海共和国最伟大的深空探索舰,深入前无古人之境,萤火虫号的舰长!他应该是一个光明的,正义的,完美无缺,没有半个污点的好修真者!他应该带着灿烂的笑容、战无不胜的信念和大无畏的精神,领导这条船上所有人,从一个胜利冲向另一个胜利,从光明走向更加光明!”
“舰长的手是不能脏的。”
“但好像盲肠一样毫无用处的议会,那个脑满肠肥,自私自利,冷酷无情,不懂得体恤底层民众疾苦的议长就无所谓了,他是坏修真者,他可以放手去做所有好修真者不能做出的决定!”
“这就是萤火虫号在远航一千年之后,依旧实施双脑制度的原因,也是萤火虫号之所以能坚持远航一千年的原因!舰长和议长,好修真者和坏修真者,前者负责正大光明,热血沸腾,豪情万丈的那部分工作,后者负责剩下来的那部分工作,就是这样。”
“唐定远是一个十分称职的舰长,亦是一个标准的好修真者,就像星耀联邦另一名候选人丁铃铛那样,联邦战神,呵呵,没错,他们都是阳光下最完美的战士!”
“但是阳光下的战士,只适合在阳光下去战斗,唐定远可以和丁铃铛在公众面前,在聚光灯下握手、签字、拥抱、展现无比灿烂的笑容,但他没办法在公众看不到的地方,像野狗一样去和金心月博弈,他绝对斗不过金心月的!”
“只有我才能在金心月的利齿和獠牙之下,以星海共和国五个字为条件,为萤火虫号争取到更多的利益,因为我和金心月是同一类人,我们都是坏修真者,都是……在黑暗中捍卫修真大道的人!”
崔灵风一字一顿道,“所以,我必须将主导权牢牢控制在自己手里,谈判结束之后,我的出路如何是无所谓的,但是现在,我必须当这个议长,当一个强有力的,星海共和国最高议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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