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十多万,说拆就拆?”邓媛被她惊的说不出话来,夏落梣在她印象里一向冲动又骄傲,何时受得了这种委屈?
“反正也不能穿了啊。”她的声音干净的毫无波澜,就像是在陈述一件因为过期而丢掉的垃圾。
“……”邓媛抿抿嘴。
“你先去忙吧,我再去化妆室看看台本,改天请你喝奶茶。”
“那好吧……我还得跟负责礼堂的老师对一下流程,有事一定要给我打电话,我今天一直开着铃声。”
邓媛摸摸鼻子,将夏落梣递过来的小镜子重新塞进包包里:“那个……奶茶我要喝最大杯……”
“嗯,最大杯的焦糖奶茶加珍珠,椰果,脆啵啵……好不好?”
夏落梣抬手在小姑娘软乎乎的头发上揉了一把,见她红着脸跑远了,忍不住轻笑一声,按照记忆力的路线往化妆室的方向走。
上一世她发现衣服坏了以后在杂物室发了很大的脾气,还被人抓住把柄录了音频,等后面借到礼服的时候白晚晚已经上台了,她认真准备了一个多月的校庆就这么给别人做了嫁衣……
想到这儿,夏落梣的唇边不自觉扬起一抹弧度,带着不加掩饰的恶意,白晚晚,让我看看你这一世还能翻起什么浪来……
她抬手推开化妆间的门,小心的提着裙摆,暗红色的长裙在走动间漏出一截细白的腿,系着铃铛的脚踝,精致漂亮。
本来坐在化妆间的临时休息区回邮件的砚柏洲,闻声抬眸,刚好撞进那双微微上挑的狐狸眸子里。
夏落梣愣了一瞬,她认得这个人——砚柏洲
当初G大最有名的天才,医学系的颜值天花板,梁教授的得意门生,只可惜——为人古板又无趣,眼里除了他的实验报告什么都容不进去。
“啧……”
别的不说,这人确实生了副极好的皮囊,俊美又清贵,简直比上帝精雕细琢的艺术品还要赏心悦目几分……
小狐狸打量的目光隐晦的落在那张极漂亮的脸上,满意的舔了舔嘴唇。
她走近了些,笑眯眯的朝砚柏洲伸出手,带着点儿稚气的长相让夏落梣看上去单纯又无害。
“学长好,我是美术系的,过来客串个主持,很高兴能和学长同台呢。”
眼前女孩子伸过来的手,白皙修长,指甲上并没有乱七八糟的涂鸦干净又漂亮。
砚柏洲只看了一眼,便又垂下眸子目光落在她裙摆上,不太赞同的皱了皱眉,鸦色的睫毛在他脸上映下一小片的阴影。
“你好。”
男人的声色温润又疏离,像是书房名贵的墨条浸染上了冬日里梅园降下的霜雪。
两只手交叠的瞬间,夏落梣狡黠勾起唇角,瓷白的手腕突然发力,将两人的距离极速拉进。
Frederie Rose的玫瑰香瞬间侵入鼻腔,甜味和辛辣混在一起,就像花萼上暗红的刺。
眼见着砚柏洲那双浅色的眉眼不可避免的填上错愕的神色,夏落梣满意的曲着食指在他手心微微刮了一下,眯着眼的样子像只恶作剧成功的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