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客栈,这两日不知去了哪的冯茉儿,就迎了上来,“一切都准备好了,那些学员已经上船,彭先生带着他们看过船,开到月港应该没问题。你的事,大哥已经处理了。所以,你们怎么说?”冯茉儿早就见到姚芳渟手上的骨瓮。
果然是曾一本,八成是将徐葆深留下的证据交给了南海府。南宫瑾不答,看着姚芳渟。过了半晌,姚芳渟道:“就这样吧,其它事,我不想知道了。”
南宫瑾点头,对冯茉儿道:“我们走吧。”
正说着,身后有家丁匆匆跑上,“南宫公子,请留步。小的是姚家家仆,姚老太爷请公子和姚姑娘过府一述。”
又是曾一本?南宫瑾心中暗笑。
姚家客厅,只有姚老太爷、南宫瑾、姚芳渟三人。
姚老太爷年纪不但还算精神,却始终不看姚芳渟,只对对南宫瑾一人道:“二公子,明人不说暗话。这位姑娘并非我们姚家人,你们的婚事怕是要南海派做主才成。之前,送来的所有东西,我们都是全部交给南海派。”
“此事怎讲?”南宫瑾虽觉奇怪,但并没在意料之外。
姚老太爷道:“阿狗是英奇的长随,他并没卖身,当年,只是签了三年的契。原本这样的家仆,一般都是做粗使活,我们不会收到身边。不过,他很得英奇喜欢,所以就跟了英奇。”
“那年,海盗打进了城,将英奇和阿狗掳了去。没多久英奇回来了,因为阿狗为了救英奇,二人互换了身份。所以海盗将英奇当小厮放了回来,向家里要赎金。”
老太爷看了二人一眼,点头,“你们想的不错,我们没付。不久,他们送了根手指回来,英奇虽然很内疚,但一万两。这以后,就没了消息,我们想他肯定是死了。所以英奇说要我收他当义子,我也同意,反正不过是为了让英奇心中好过些罢了。当然,那年阿狗还没成亲。”
老太爷喝了口茶,继续,“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成亲、又有了孩子。阿狗为人很圆滑,当年他深知姚家不可能赎他,也不知他用了什么办法,加入了海盗。几年功夫,就深得海盗头子的信任。就算这样,英奇还是深觉内疚。之后阿狗成亲、生子,都是在南海,英奇也时常去照看。再后来,阿狗死了。当时有个南海派的门人来找我们,要我们认下阿狗是姚氏子孙,还给了银子,说是为了让他的两个女儿能有个身份入南海派。英奇自是同意。”
南宫瑾插话道:“那人是徐葆深?“
老大爷点头,“是。那时,他也没成亲。其实,阿狗的事,都是英奇说的。再后来,英奇重病过世。我本以为这事也就结了。可是,一直有人要我们认下那对小姐妹。说实话,没了英奇,对这事我们也没这么积极了。不过,也不好推脱,所以一直是默认。“
“为什么默认?”南宫瑾问。
“南海派不是普通人家能进的,就算我们姚家,其实也没这资格。对我来说,不过是给人方便,毕竟阿狗连家生子都不是,更不是姓姚。当然,在这事上,我们还是记得他对英奇的恩,权衡之下我们还是默认了。”
姚老太爷看着南宫瑾,又说道:“这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秘密,不过之前与徐掌门、和那个水师的人有默契,大家不说罢了。更何况,他们也给了钱。当然,后来南宫氏给的,我们一文未取。”
南宫瑾也看着姚老爷子,笑问:“怎么现在没默契了?”
姚老爷子也笑道:“这事过去这么多年了,而且水师的那位已经很久没来南海。至于徐掌门,有人和我说,他是不会出来了。正巧章沐长老也来问过这事,答应我将所知告诉二位后,我家小孙子可以入南海派章氏门下。”
南宫瑾没想到,姚老爷子这么直白,一下把话全部说完了。二人只得又寒暄了几句,告辞离开。
一路向客栈的方向走去,姚芳渟始终皱眉,终于小声问:“师父、义父,为什么要这么做?”。
南宫瑾想到什么,却不敢说,只是笑道:“可能看中你爹为人,三人结为朋友,为朋友两肋插刀也是常有的事。”
“一个海盗、一个南海门人、一个水师军官。能有什么交集?”姚芳渟摇头说,“只可能是水师去打海盗,而南海门人正好协助。”
“或许他们早就认识?”
“按老太爷的说法也没可能,当海盗之前,不过一个下人,不可能认识水师军官和南海门人,他们不是一个层次上的人。而义父和师父,不是朋友。”姚芳渟边想边说。
南宫瑾笑道:“别想太多了。”
“阿瑾,礁石洞里那个人。”
“说不定,这些话根本就是章长老编出来的。毕竟那位姚老太爷自己也说,只要把这些告诉我们,他小孙子就可以入南海派。”南宫瑾拉着她的手,看着她道:“于我而言,你不过是个孤女,师承南海派。章长老要的也是这个,让我明白,我们的婚事,现在由南海派定。准确的说就是原本在徐葆深手上,现在在章沐手上罢了。”
二人又默默走了会,姚芳渟使劲摇着头,对南宫瑾道:“阿瑾,我们走吧马上走。我、我不想再知道什么,也不想再来南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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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乡离京城不远,二十多年前,离城十里之外就建起了一处庄园。这些年,这处庄园更是愈见规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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