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城,透着狂欢过后的狼藉。二人在城中找了很久,不少客栈只有一个看门的,能住人的只有三、四家,南宫瑾就没一家看上眼。要不是姚芳渟硬是定下了一家,他还真打算搭帐篷睡沙滩去。
之后就是找地方吃饭,但这里的人似乎没心思做菜,完全不讲烹饪技法,又惹的南宫瑾要自己下厨。总算被姚芳渟拉住,草草点了几只清蒸、水煮的海鲜,就着馒头了事。
南宫瑾一脸的不爽,嘀咕着明天就走。
“这位可是泉州祥记的南宫公子?”一位家丁模样的老者上前行礼道。
南宫瑾打量着他,点头。这位老家丁高高大大,听口音明显不是本地人。
老家丁面露喜色,“南宫公子,我家老爷姓钱,京里来的。在此处已等了公子好几天,还请公子跟随小人去望海客栈,我家老爷想与公子一述。”
姓钱?南宫瑾本想说不认识,突然一个机灵,点头道:“好,还请带路。”又转头对姚芳渟道:“你们先回客栈休息,我一会就回来。”
姚芳渟看了眼那位老家丁,点头。
望海客栈不远,之前南宫瑾也来看过,嫌客栈又脏又旧,总觉得店里腥味太重,直接离开。
客栈上房,条件并不好,到处积着厚厚的泥垢,不像经常有人住的样子。房里坐着一个人,表情也是一脸的不爽。
南宫瑾一进门就笑着说:“还好我想到是钱老板,差点不来。大老板怎么会来这里?”
钱斌皱着眉,懊恼的说:“你早就出京城了,怎么现在才到这里?你知道我等了你几天?!”
“我先到泉州。再说,也没让我一出京就来这里吧?”南宫瑾有些委屈。
“船引换了?”钱斌直接问正题。
“没,五艘船还差二艘。我刚定了一艘新的,这样也还差一艘。”南宫瑾苦着脸。
“那,你先让有的三艘船进月港呀。”钱斌急了,“这都多少天了。你不是先到泉州的?怎么不让船到这里来?”
南宫瑾看着钱斌,为难的说:“股东不同意。”
“我同意!”钱斌更急了。
“但祥记有很多股东,就算钱老大你同意、我也同意,但还是有过半数的股东不同意。祥记的规矩一向少数服从多数。”南宫瑾耐心解释。
“你不是大老板吗?有这么复杂?还是你自己就不想进月港?”钱斌质问。
“唉。”南宫瑾长叹一声。“我现在手上祥记的股只剩下一成。还有,钱老大,站在生意人的角度,从这里进出并没太大保障,而且又要增加运费和税费。老大,你也是股东,我不瞒你。祥记七成做的是走私生意,另外就是运人、再假托是南洋的船交点税。详记今年开始不保底,要实际分红了。现在突然要这么搞,这已经不是亏不亏的问题,而是亏多少的问题。”
钱斌双眼一瞪,“什么叫没太大保障?若不是这个小地方,走私的人太多,也不会设在这里。你觉得的没保障,就是保障。上头觉得这里要封就能封,好控制,只要让大家觉得一切在控制中,谁吃饱了撑的和银子过不去?”
“这里原来是走私地?”南宫瑾总算明白为什么城里这么多店铺了,原来还真繁华过。“那为什么现在?”
“为什么?问得好!”钱斌白了他一眼,“你说为什么?原因你自己都说了。以为朝廷骗人,要关门打狗呗。”
南宫瑾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我有几位大人的股本,对祥记来说,这些当然不成问题。”不过,叹了口气继续道:“但两艘船十二万两,就算我赊着账,定了艘,还是差八万两。八万两啊,我不知道这辈子能不能赚到。”
过了半晌,钱斌问:“没钱这事也要做,你有什么办法?”
南宫瑾看着他,小心的问:“钱老大,你是特意告假来这里办这事?”
“哼。”钱斌白了他一眼,“我要说是,你会不会压力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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