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耶路撒冷,主耶稣蒙难的圣地。当阿莱克修斯和西西里的公主殿下正在野外的草地上探讨人生哲理的时候,萨拉丁的数万大军,已经把的黎波里伯爵的封邑,提比里亚城堡团团包围。
“至高无上的苏丹!”
萨拉丁的御帐之内,一名黑衣间谍单膝跪在他面前:“已经确定了,的黎波里的伯爵雷蒙德如同丧家之犬一般逃出了他的城堡,向耶路撒冷狂奔而去。”
“很好,很好。”
烛火摇曳之下,萨拉丁的眼神锐利而又自信。他抽出一截自己装饰华丽的大马士革弯刀,明亮的灯光之下,上面繁复的雪花云纹令人沉醉而痴迷。
“骰子已经掷出。”
两个月前。
耶路撒冷之王,鲍德温四世,此刻已经到了弥留之际。
原本就是一个虚弱的麻风病人,但是鲍德温不仅没有好好养病,在听说安条克被围之后还毅然的率领大军北上。虽然最终和萨拉森人达成了和解,不过他的身体却已经彻底垮掉了。
耶路撒冷的王宫之中,此刻是一阵愁云惨雾。
“鲍德温,鲍德温!”
耶路撒冷的长公主西贝拉此刻随意的穿着一件月白色的丝绸长裙。她如今披头散发,跌跌撞撞朝前走着。要不是一旁侍女的搀扶,公主殿下很可能便会就此晕厥过去。
“母亲?”
西贝拉旁边,是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他虽然穿着华丽的天鹅绒紧身衣,但是可怕的是,男孩的双手此刻被严严实实的亚麻布包裹,而他的脸上,赫然戴着一个和他舅舅一模一样,但是却要小一号的银质面具。
他正是西贝拉与前夫“长剑”威廉之子,也名为鲍德温。
一旁,的黎波里伯爵雷蒙德正紧紧攥着小鲍德温的手,完全不顾他也是和国王一样的麻风病人。而见到公主殿下跌跌撞撞的,雷蒙德甚至皱了皱眉头。
“西贝拉殿下,国王要见你,请务必快一点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雷蒙德依旧如同一名严谨的贵族一般,不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他还专门换了一身崭新而昂贵的紧身衣。他是凌晨接到国王的传召,才蓦然发现,已经继位十年的鲍德温四世,此时此刻,大概是真的要蒙主召唤了。
“的黎波里伯爵,西贝拉公主以及鲍德温王子到!”
国王卧室门口的黑人宦官见到三名重要人物终于到场了,便齐齐的跪了下去,迎接三名最尊贵的贵人的到来。而雷蒙德朝这些低贱之人稍稍点了点头,便快步走了过去,一把推开了国王卧室的房门。
“陛下,西贝拉公主和鲍德温王子,老臣我已经带来了!”
“安静,雷蒙德!”
国王卧室的中央,庞大而奢华的四柱床之上,此刻耶路撒冷之王鲍德温四世便直愣愣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一具尸体。只有透过他脸上的银质面具,才能清楚的看到,国王陛下的眼睛怔怔的望着天空,偶尔会无比艰难的眨两下。
国王的床边,则侍立着数名双手合十,虔心祈祷的贵族,他们都是耶路撒冷最为显赫的贵人们,也是王国的柱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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