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已然踏入流言风波的陈关。
一众天字门徒这个时候也琢磨过来,陈关为何急着为自己辩解,再不出来说两句,污水真就躲不开了!倘若无法查明流言来源,那么作为第一嫌疑人的陈关,即便不会因此被罚,也起码会声名受损,私底下少不了要多一个阴险小人的名头。
但只有陈关自己清楚,他是无辜的,自己一没煽风点火,二没鼓动项泽当众发难。
昨夜陪刘唐等人赴宴结束,连宗门都没回,直接在客栈留宿,今早与一众同窗结伴回宗,听说流言四起,立马知道大事不好,紧赶慢赶抵达望月楼,果然听到有人提及自己和宗门推荐!
陈关心中那个气啊,他承认自己动过一些歪念头,但也只是随便一想,君子论迹不论心,至少在这件事上,他认为自己是个正人君子,所以继安长生之后,陈关也对项泽不客气了。
“起初得知不屈核心塑成法是出自安真传之手,我便当众承认自愧不如,并且建言地字班的刘唐刘师兄,尽管大胆尝试凝聚气意,此事有地字班的诸位师兄弟,可以作证!如果你项泽真是因我不忿,这情我勉强承你一二,否则,咱们可有不少话要说道了!”陈关冷冷地盯着项泽。
项泽对陈关的突然到来有些意外,却随即面露无辜之色:“陈师兄说得什么话?我项泽的为人,你又不是不知道,确实是出于公义,才为你说话!”
“你!”
陈关恨得牙根痒痒,冷峻面孔多了几分怒意。
他不知道谁在背后坑自己,但把项泽推到众人面前,绝对是一步阴险至极的好棋!
陈关不管是否领情,都变得里外不是人,此刻眼见项泽装成局外人,他简直比吃了苍蝇还要恶心。
“哈哈哈,有意思,真有意思!”
安长生忍不住笑出了声,看这帮人你方唱罢我登场,颇有些情景喜剧的味道。
他是真的被逗乐了。
陈关扫了安长生一眼,沉声说道:“此事与我无关,多的不想解释,总之别被我查到是谁在捣鬼!”
项泽摇头说道:“陈师兄干脆直说,是我在扇阴风点鬼火吧!项某今日出言,固然冒失,却也真心觉得理当仗义执言!一首效果不明的定韵诗,一篇临时赶制的格物论文,怎能比拟陈关与诸位师兄弟的一月苦功?我项泽到现在都认为,宗门推荐评选不公!如果两位不肯相信,那不如我现在就随你们一起去执法堂查个清楚!”
“用不着这么麻烦了!”
安长生摆了摆手:“表演看多了,也怪累的,流言而已,又不是真刀真枪,这第一次我就当无事发生!不过我安长生也不是好欺负的,再来一次,别怪我不顾同门情谊了。”
项泽瞪大眼睛:“安真传,难道你真以为”
“先闭嘴吧!还不到你说话呢!”安长生直接怼了回去,演得太用力就惹人生厌了,“你说我的论文是临时赶制,我承认,反正写出来没用一个时辰!效果不明也确实,我的确给不出准确测定!但你作为天字班的两年老生,要是都无法判断发现性和总结性的论文价值,那我建议项师兄最好回炉重造,再跟我们这帮新生一起从头学起!”
项泽怒道:“安师弟,你这么说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发现性的论文价值,确实高于总结性的,但你的论文,连一个成功证明都给不出,我认为宗门推荐理应让给陈关师兄,何错之有?”
“你要证明?”安长生一再发笑,“那我就给你证明!”
众目睽睽之下,安长生指向望月楼,一道人影旋即从门中走出。
“姜达止?”
“他不是玄字班的么,这个时间来望月楼作甚?”
很多天字门人疑惑不解。
姜达止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对提问者解释道:“就在刚才,我姜达止已经转入天字班,从今天起,大家都是同窗,多多关照,多多关照!”
众人闻言,面露异色。
加入天字班的硬性条件是拥有气意,结合安长生的话,岂不是说
哗!
一株青竹参天而起,竹身笔直无比,分明是无形气意,却给人以百折不挠的感觉,而气意来源正是姜达止!
“是项师兄要证明?哝,自己看喽,今天日出才凝聚的,还正好就有不屈核心!”
风险投资得到丰厚回报,姜达止志得意满,懒得顾忌项泽颜面:“至于说效果测定,也已经有了第一份报告,花了我小两个时辰,总算测出用竹石作为定韵诗,可以凝聚超出普通禁制四成效果的不屈核心,十条云气金缕,换这么一个气意核心,再加上一个快速生长,至少能说物超所值吧!”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姜楼主既然允许姜达止凝聚石竹气意,便必然对竹石一诗高度认可,没有十成把握,也起码能有九成五了。
哪怕此刻只有他一个成功案例,也足以证明不屈核心塑成法的重要价值!
在宗门推荐的评定当中,安长生赢得正大光明,宗门选择也无可指摘!
陈关果断对安长生说道:“佩服!这次我输得心服口服!”
安长生微微一笑,没对陈关言语,而是再度看向终于失去镇定的项泽:“项师兄,不是我说啊,你这基础属实有些差了,瞧瞧你质问我的几个问题,哪一个不是基础到不行的基础知识?不如你跟着我们这届新生,重新学起吧,我虽然入门没几天,都觉得基础比你强不少!”
“安真传,你这就目中无人了吧?”被彻底逼到没有退路的项泽,显露阴沉本色,咬牙怒道。
而听到入门没几天的新生,说一个两年期的精英老生基础差,周遭众人其实也都觉得安长生狂得没边。
两年时间的格物积累,安长生哪怕身为宗主真传,也是拍马不及的!
但知道鹿鸣宴所有细节的陈关,却觉得这才是安长生的本性!
“是吗?我可不这么认为!实话实说而已,怎么就成了目中无人?”
安长生抱着胳膊,无视周遭传来的惊讶目光,图穷匕见的对项泽发起最终挑衅:“今天正好是初六,我要上第一堂格物实践,不如来打个赌吧,咱们就比禁制炼制,根基三禁制,谁快算谁赢!不过既然是赌,那就要有彩头,我出纹银三百两,项泽师兄要是敢赌,就拿出对等的宝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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