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3章 肥皂(1 / 1)高修厂厂长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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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红梅的描述,顾国想起来自己确实在临走前的一个晚上泡了好几罐碳酸钾溶液,也就是草木灰的水。

没想到自己原本用来做肥皂的原料,阴差阳错之下点到了科技树的另一个树杈上。

带着队伍回到部族睡觉的山洞,母亲和石头向族人们交代了甘草和槐花部族的遭遇,族人们的眼角渗出些泪水,特别是在看到那几个重伤员之后,人类的共情让年龄尚小的孩子们哇哇大哭。

然而顾国部落的山洞终究还是小了些,即使将洞中的陶器全搬到外面,也不能庇护所有人,今晚注定会有一小部分人在洞外过夜了。

看着洞口堆着的两大堆陶罐和陶碗,甘草和槐花的族人一个个都张大了嘴巴,如此数量的陶罐,即使一人一个,也是有着剩余的!

安排好守夜人之后,顾国跑去看了一眼用兽皮封口的草木灰溶液。这几个陶罐的密封性还可以,没有出现液体渗出的现象,既然红梅已经弄出了釉陶,表层玻璃制的陶锅拿来当作皂化反应的容器应该不成问题。

有了釉陶,陶钱的防伪能力更上一层楼,现在只有部族中少数几个人掌握着釉陶的烧制方法,顾国不用担心同族人外泄的可能。

他裹上兽皮,在三族人热闹的嘘寒问暖声中沉沉睡去。

次日,艳阳高照,温暖的阳光驱散深秋的阴寒,弥漫在空气中的丝丝肉香钻进人们的鼻腔里。

红梅为甘草和槐花的族人每人分发了一只陶罐和陶碗,女人在任何时代都是要比男人感性的,在得知眼前两个部族的遭遇之后,她觉得自己做的这些陶器有了意义,陶罐上那通体的红,就像此时的太阳,为他们赶走寒冷,带来希望。

顾国抱着几个陶罐,在里面装上清水,然后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石灰石粉末,将其丢入陶罐中。

只听见哧——一声,陶罐中的水就开始沸腾翻滚。

石灰石的主要成分碳酸钙和水反应生成氢氧化钙,并释放出大量的热,加热陶罐中的水。

将氢氧化钙溶液倒到另一个陶罐里,再将先前密封好的草木灰溶液倒入混合。随着酸性和碱性两种溶液的混合,陶罐中的水翻腾得更剧烈了,浓重的水雾将顾国整个人都包裹了进去,他赶紧加了些水进去,防止剧烈的反应把陶罐给炸了。

氢氧化钙和碳酸钾反应生成碳酸钙沉淀和氢氧化钾,氢氧化钾的溶解性要比氢氧化钙高得多,所以拿来做肥皂的效果更加出色。

加了水之后的陶罐浑浊一片,顾国在等待碳酸钙沉淀的过程中,如法炮制了更多的氢氧化钾溶液,直到把他收集的石灰石用光。

拿一个新的陶锅架在灶台上,将澄清的氢氧化钾溶液倒入其中,然后点燃木柴加热一大锅液体。接着把已经凝结成固体的油脂倒入锅中,用棍子不断搅拌。

碱和油脂在高温下发生皂化反应,浮在表面的大块油脂渐渐融化,而在陶锅的边缘,开始生成一层粘稠的液体。

随着不断的搅拌,最后一点油脂融化在氢氧化钾溶液中,陶锅表面则堆积起厚厚一层肥皂碱液混合物。

将准备好的食盐倒入进行盐析,析出陶锅中的蛋白质,于是由氢氧化钾制成的肥皂便大功告成了。

将还未冷却的液体倒入事先预制好的套盘中,等待肥皂的凝固。

先前留下的小尾巴总算是完成了,顾国得赶紧带人将陶河边的屋子盖起来,可不能让族人们一直睡在洞外。

甘草和槐花的族人精气神明显比在聚会时要好上许多,加上每人都分得一个陶罐和陶碗,此时他们对新生活的期待是最高的时候,也是顾国分配起来最顺手的时候。

顾国的族人们已经习惯于各司其职,不再像以前一样按照男女分工,在顾国的统一调配之后,红梅带着二十多个人专门烧陶和烧砖。这二百人的加入,陶器的需求量比原先多了三倍,加上使用过程中的损耗,原本几个人的产量就有些不够看了。

顾国的母亲则带领槐花的族人在河边捕鱼,石头和桦带领二百人中的其中一部分青壮,外出捕猎去了。原本可以让七十多人吃一个半月的存粮,现在只够十天了。

最后,顾国带着剩下的百来号人,前往姬水下游的陶河边。在距离河岸四五百米的地方,划了一个大约四乘六米的长方形,他暂定以这个尺寸用来充当屋子的标准面积,稍微挤一挤可以睡下7-10个人。

随后,他又让人找了块土质松软的地面,让族人用骨耜和石铲挖土,挖的越多越好,这些土是用来筑墙的。

四千年前龙山文化的人们就已经掌握版筑的技术,“版,墙版也;筑,杵也。”顾名思义,就是用两块木板夹着往中间夯土,现在砖头的产量还没有上去,光凭红梅二十多个人,一天也就只能烧出几百块砖,而用砖垒屋的话,起码也要上千块才能满足一间屋子所需,在时间上根本来不及。

而用版筑法造屋就相对快得多。

由于没有木板,顾国带人使用细树枝编成细密的木墙,一天时间下来,收获了十几片高到膝关节,长至腰间的木墙。挖土队则收获了三个几平米的大坑以及一个堆得比人都高的土堆。

一百多人聚在篝火旁,互相分享甘草带头从河流上游送下来的猪肉和鱼肉,有人哼唱着不着调的小曲,鼻尖呼出劳累一天的浊气。

荠是挖土大队的一员,在吃第一顿肉汤的时候被顾国喊去洗手之后,很快就学会了用筷子夹东西,可今天他的手臂有些虚脱,颤抖的右手怎么也使不上劲。

改变了吃饭方式之后反而有些不适应用手抓了,荠咬咬牙,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到陶河边洗净双手的泥垢。

天还未暗,月亮已经在树梢上探出半个脑袋,听顾国说,只有半个的月亮像极了一张拉满的弓,弓弦在左边的,叫做上弦月,弓弦在右边的,叫做下弦月。

荠觉得自己这个表弟的比喻很生动,可弓的中间是空的,月亮的中间却是红色的,上面深红和浅红相互交错,就像是一个用陶土烧成的球。

屋子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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