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它还是人的时候,从小凶狠好斗,后来杀进江湖,那也是叫得出名字的人物,哪怕因为盗墓的事儿被人追杀不得不回村,它也没有低过头!
最后要不是那臭女人坏了事,它哪里会落到现在这般田地?
它还记得被打断手脚的疼痛,经断骨折后又被埋在了山上,只露出了脖子和脑袋,每一次呼吸都觉得胸口快要炸裂,泥土上的寒冷直侵入骨髓一般叫人绝望。
还有那些闻着味儿来的蛇虫鼠蚁和豺狼虎豹!
它受了两日的苦才咽了气!
死后更是被那天杀的马家村人给折辱至极!
魂不得出,魄不得移,人皮里包着狗屁的镇魂锁和黑猫头骨,它只觉得满脑子都是鬼狐狼嚎的声音,满眼都是不见天日的昏暗!
它受了这么大的罪,这个男人还来问它,认不认罪?
它凭什么认罪?认的哪门子罪!
“我没罪!弱肉强食!”
听着它那毫无忏魂的嘶吼,龚墨只觉得耳膜疼,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尔之罪恶已入红书,既不认罪,剥尔一魂一魄,其余入金书量罪受刑。”
话音一落,马俊安还想说写什么,却忽然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吸力从那本红彤彤的怪书上传了出来。
他只觉得浑身上下忽然撕裂般的疼起来,没有一处不疼,没有一处不似被人用刀割开般!
一个虚影从马俊安的身体里面被剥离出来,落入到了红书中,下一刻,红色一转变成了金色,金书一开,诵经声立刻响起,便见金光笼住它的身体,毫无阻碍的将它完全吸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龚墨合上金书,忍不住蹲下来闭眼休息了片刻,缓解着身体的虚弱。
等身体舒服了点,他睁眼就看见面前一地的人皮残渣,忍不住重重的叹口气,认命的掏了个篮球大小的麻布口袋,开始指挥昭燚把它们都挑进麻袋中。
当龚墨做完这一切下山回到车上的时候,只恨不得就直接在车里睡上一觉才好,等他打着哈欠开车返回酒店时,便和一辆警车错身而过。
“……”
龚墨从后视镜看着那警车去的方向,竟像是马家村的东山,估摸着刚刚的动静可能有些大,被附近的人看见了。
想到这里,他拿出手机来给任务中心简单的汇报了情况,这些后续的事情,还是交给他们做吧。
第二天,龚墨一觉睡到了下午才从床上爬起来,双眼通红,睁眼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拽过自己的包在里面翻找眼药水。
他一点也不想出门,昨晚一战还没完全恢复,双手的伤口也着实不轻,虽然用了从書舍带来的伤药,也已经好好的包扎过了,却怎么都得修养一段时间。
起床后,他干脆让酒店送餐上来,洗漱完毕,就在床边一边晒太阳一边吃饭一边给马爱国和石程打电话,通报了一下结果。
此时他脚边上还放着几个口袋,里面分别装着马俊安的人皮残汉、做皮灯笼的那些骨头、里面是铁锁和头骨、甚至还几节相对比较完整的桃木桩和枯井的石砖。
这些东西深受阴气的影响,除了要拿回去祛毒之外,也还有些其它的作用,龚墨放下电话,歪头一边吃饭一边看着那几个口袋,想着还得拿着这些东西开车回去,忍不住撇撇嘴。
真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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