汜水关。
锵!锵!锵!
金鸣不断,战火纷飞,喊杀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关外,曹操皱眉凝视着战场,掌中长剑不时指向城关,歇斯底里地怒吼:“给我冲上去, 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拿下汜水关。”
“杀—!”
又是一队兵马,高举着手中兵器,宛如野狼般嗷嗷叫地涌向汜水关。
不知何时,鲍信策马上前,皱眉言道:“孟德,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贼子似乎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丝毫没有撤退的迹象。”
“他当然不敢撤退!”
曹操似乎早有预料, 双目炯炯,铿锵言道:“汜水关若败,雒阳东线,门户洞开,这是他们最后一道防线,岂能不拼死守护。”
“可是......”
鲍信神色忧忧,内心不停打鼓:“若是照这般打下去,没等把汜水关打下来,咱们倒先拼光了,如此岂非得不偿失?”
“允诚。”
曹操扭头瞥向鲍信,郑重言道:“你相信我, 如今正是拼狠劲儿的时候,咱们损失惨重,西凉狗贼更是如此, 关键就要看谁先撑不住。”
“但你要知道!”
曹操眼神有光,自信满满:“董卓已经败退,汜水关的西凉兵乃是孤军, 根本没有援兵,但咱们不同,弘农王已经攻克大谷关,必然会杀奔雒阳,他定会派兵驰援我等。”
虽然,汜水关、大谷关分属不同的战场,但他们全都会派探马,打探彼此战场的消息,就在昨日,曹操方才得到消息,弘农王已经破了大谷关,杀奔雒阳。
曹操因此信心倍增,即便连日来损兵折将,士气大跌,依旧没能让他产生暂避锋芒的想法,因为他清楚的知道,此一战已经胜利了。
“弘农王真会来驰援咱们吗?”
鲍信自然也得知了这则消息,但毕竟分属不同战场,双方在信息传递上, 仍旧有一定的障碍,并不能沟通有无。
“一定会的。”
曹操眼神如炬,非常肯定。
“孟德,你何以如此自信?”
鲍信相信曹操的军事才能,但却对弘农王不甚了解。
虽然近来,弘农王的确创造了不少奇迹,在他潜移默化的影响下,讨董局势一片大好,但这仍不足以让鲍信奢求弘农王的支援。
曹操遥望战场,目光似乎越过了汜水关,抵达了繁华的雒阳:“因为咱们是大汉的忠臣,弘农王既然逃出来,而且召集队伍讨董,就必然不会让我等失望。”
“你放心吧。”
曹操咧嘴一笑,铿锵言道:“少则三日,多则五日,弘农王的援兵必到,咱们必须保证时刻在战斗,牵制一部分西凉兵马。”
弘农王既然杀到了雒阳腹地,驰援兵马定会从其背后袭来,曹操难以判断出具体时间,因此便采用笨办法,时刻在攻城,牵制对方兵马。
当然!
胡轸作为汜水关主将,董卓帐下的六大中郎将之一,自然是身经百战,经验丰富,雒阳境内发生的事情,他不可能不清楚。
既然对方没有撤兵,明显是想坚持更久,为董卓撤军争取时间,此人一定会提防从背后杀来的援兵,以保证汜水关将士的安全。
隔空配合战。
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
不过,曹操心里燃烧的火焰,却从未熄灭过:“允诚,你要相信我,弘农王必会支援,待咱们拿下汜水关,攻克雒阳,必可杀奔长安,消灭董卓。”
“实不相瞒。”
曹操唇角微扬起个弧度,绽出一抹澹笑:“我曹操已经替弘农王想好了策略,待雒阳战事解决,依此策略而行,必可杀入长安,诛杀董卓。”
“而且我相信,弘农王经此一事,已然今非昔比,一旦他正位回宫,必将是我大汉有史以来,最强帝王,其未来之成就,或许不输光武。”
鲍信同样被曹操康慨激昂的宣讲震动,他缓缓点头,深吸口气:“倘若当真如此,即便战至一兵一卒,亦是值得的。”
外戚灭了,阉宦灭了。
对于曹操而言,目前的大汉早已焕然一新。
这是一场极其彻底的政变,虽然代价大了一点,但其未来必将是一片坦途。
曹操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投入新大汉的怀抱。
为它的重建,贡献出自己的力量。
ps:按照作者的理解,以目前曹操的经历与阅历,还没能认识到世家巨头的危害性,因此他的聚焦点,暂时局限在外戚、阉宦的身上。
“快冲上去!”
曹操剑指汜水关,厉声下令:“西凉贼子已是强弩之末,坚持不了多久,如今拼得就是双方的战斗意志,休要恐惧,胜利必属于我等。”
“杀—!”
原本退下来的士兵,壮着胆又冲了上去。
汜水关上,胡轸拎着杆战矛,双眸左右忽闪,警惕着随时可能杀上来的敌军。
“不要在意箭失,给我狠狠地揍这帮杂碎。”
“擂石、滚木,全都给我打出去!”
“愣着干嘛,还击啊!”
“......”
胡轸不停地指挥战斗。
从清晨至此,他甚至没来得及喝口水,喊得嗓子都快冒烟了。
“报—!”
正在这时,身后响起一声疾促的传报。
胡轸扭头望去。
但见,一骑绝尘而来,自家斥候翻身下马,飞快上城,神色极其慌张:“将军,大事不好了,姜司马被孙坚杀败,正朝这里赶来。”
“什么?”
胡轸一脸的难以置信:“姜成这么快便战败了?”
斥候点点头:“嗯,对方可是有江东勐虎之称的孙坚,攻势非常迅勐,此人身先士卒,纵马杀入军中,姜成为稳定战局,与之鏖战,死于其手。”
“蠢货!”
胡轸嗞着钢牙,厉声喝道:“临行前,我反复叮嘱,要发挥骑兵的优势,尽量采取拖延、袭扰战术,为汜水关争取时间。”
“他怎么......”
“将军。”
不等胡轸说完,斥候直接打断:“孙坚率领的也是骑兵,虽然仅有四百骑,但却各个可以骑射、双手持矛作战,姜司马帐下五百精骑,压根不是他们的对手。”
“第一波箭雨,姜司马帐下便死了数十骑,第二波箭雨,又死了数十骑,姜司马是迫不得已,与之决战,可没想到,仍旧不敌,全军覆没。”
胡轸闻言愣怔,瞪眼如铃:“你说什么?弘农王帐下的骑兵,人人皆可骑射,而且还能双手持矛作战?”
斥候非常肯定地点点头:“此乃小人亲眼所见,岂能有假。”
嘶—!
胡轸倒抽一口凉气,心中巨震。
自己帐下足有数千骑兵,可也难以挑出多少能够骑射的悍卒,更别提双手持矛作战之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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