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明,浓云不散,日光隐耀。
姜郁打开门,昨夜雨急风骤,绿叶桃花落了一地,庭院中的积水还未曾干涸。
隐约还有有人在哭。
桃树下
某人轻抚着桃树枝,看着满地的残红, 欲哭无泪。
“我亲爱的小桃树,你昨夜受苦了,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姜郁站在廊道上,疏疏朗朗,却冷嘲道:“昨夜也不见你出来,现在风吹雨打都过去了, 再说这些话有什么用?”
也不能改变任何事情。
“我昨夜睡得太沉了,不能怪我。”桃千幽怨地看了眼姜郁,委屈地说。
也不知道为什么昨夜睡得异常沉, 竟然连打雷下雨的动静都没有听到,这对于桃千来说,也是百年未有之奇事。
姜郁只当他是在找借口,未曾多想,有些烦郁地说:“行了,先灌输点灵力,过两日天晴后便好了。”
桃千轻点桃树输了点灵力,病恹恹的桃树,慢慢恢复生机,桃树上的残损的桃花也变得有光泽,昨夜的雨珠在花瓣上烨烨生辉。
姜郁摆手,“你回去吧,别在我院子里鬼哭狼嚎,”
桃千正想拒绝,对上姜郁微沉的眸子,只能点头。
桃千挑起一株桃枝, 掸了掸花枝上的雨水, 颇为心疼地叹了口气,一步三回头,口中却识时务地说:“行,那我先走了,我真的走了,不要拦我。”
姜郁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他一小步一小步地挪动。
走到院门口,桃千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转身说:“对了,主人,小宋弟弟怎么在收拾东西?”
姜郁抬眸,眼神有些复杂,低声说:“他有点事要出门,与你无关,别多问了。”
桃千了然地点头,“那就好,今早见宋小弟面色不太好,还以为你因为他和玄知的事,要把他扫地出门, 心里十分担心他。”
某人言辞恳切, 似乎十分情深义重。
但姜郁看到他的表情却并不是如此。
“我怎么看你的表情有些幸灾乐祸?”姜郁看着桃千那藏不住笑意的脸和微微上扬的嘴脸问道。
“不,主人,你一定是看错了,我是那种幸灾乐祸的人……不,树吗?”桃千义正言辞地说。
姜郁懒得再理会他,他和宋鹤卿不对付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
桃千离开后,姜郁正打算离开,身后却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师父。”宋鹤卿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和往日喊她的带着喜悦的声音不同,有些低沉和音哑。
姜郁停下脚步,一只手搭在半推开的门边。
“何事?”
“师父,我来向你辞行。”
姜郁没有转身,她背对着宋鹤卿点头,“好,我知道了,你去吧。”
“师父!”
宋鹤卿突然提高音量,姜郁不解地回头。
回眸间发现宋鹤卿已经走到了廊下自己的身后。
姜郁后退半步,拧眉沉默地看着眼前面色苍白的小徒弟。
怎么脸色这么差?姜郁心中一紧。
宋鹤卿上前一步,拉进两人的距离,突然拉起姜郁的右手,青白的袖口滑落,凝白的手腕露出。
“师父,你的手腕怎么了?”宋鹤卿紧盯着姜郁手腕问道。
姜郁微愣,顺着宋鹤卿的视线望去,自己的手腕上,莫名多出了两道红痕,像是被人用力握紧后,留下的痕迹。
难道昨夜真的是姜蜉微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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