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洪生三兄弟走了之后,没过几天,小姑子付文丽也开学了。
小娃娃一开学,家里就冷清多了,也就十五元宵节放假那天,姑嫂两人提着花灯,在山间游了会。
慢节奏的生活,令人越发懒散。
除了天天在系统签到,便是将后院的花草果树、核桃树修整一番,偶尔用积分换几本电子书瞧瞧,日子消磨的也快。
直到过了大年二十五,人就越发忙了起来。
二、三月,正是春耕春种的时候。
付爸没有跟着外出打工,就是因为家里的地太多,担心付妈一个人忙不完。
找人借了牛,冯春妮跟着二老,一起将一亩一亩地犁完。刚开始用爬犁不熟练,容易受伤,她和付妈在前头拉,付爸在后头推。
一深一浅一个脚印,真正干起来的时候,才能深刻明白一颗种子到结果,有多么不容易。
初春还有些冷,但干起活来,人已是出了一身薄汗。
几亩地犁完,已是几天后。
农历二月春分,地里开始种下麦子、接着就是土豆、种完土豆还有玉米、红薯、油菜,东西虽多,但大多都是自家吃。
汗水挥洒在田地里,有时候一天都待在田里,双脚双手累的发麻,但内心却无比平静。
平凡又简单的日子,除了偶尔枯燥的像是不闻世事的古人,农村的确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
1988年,农历二月初八,新历3月25日。
距付洪生离开,已整整一个月,而她来到这个平行时空,也已经两个月。
春天的西川镇,完全变了一副景象。
一望无际的天空下,不再是荒芜枯黄一片。
一层一层蔓延而开的梯田,冒着绿芽。一棵棵冬日里宛若枯萎的老树,纷纷褪去外衣,满山遍布的嫩绿新芽,将山野染上点点绿意。
山间的野桃花、太阳花、各色的花朵也开始慢慢绽放,遍地的野菜、野蘑菇,俏丽的颜色令人心旷神怡,春雨过后朦胧一片,更是美的仿若仙境。
忙了近一个月,田里的活也干得七七八八。
在高海拔、辐射大、风沙大的地里忙了一个月,哪怕是冷白皮也耐不住,冯春妮整个人黑了一圈。八十年代的农村,别说什么防晒霜,就是有个雪花膏就不错了。
日后倒腾个化妆品似乎不错。
地里的活忙完,付爸准备去城里找付洪生,然后在城里找个活干。
冯春妮想也没想,直接说了句:“爸,我也去城里一趟。”
付爸付妈知道儿媳是想老大了,这丫头虽然嘴上不说,但时常看着天发呆,有时候呆呆的跟失了魂似的。
可一听洪生的名字,一个激灵就回过了神来。
“成,你跟着你爸一起去,顺道带着吃的给洪生。”
“好嘞,妈您不去吗?”
“你舅妈一个人在家,地里的活一时半会怕是干不完,我去帮帮她。”
付妈打心里心疼自家儿媳,瞧着点头应声的春妮,这大概是儿媳妇一个月以来,笑得最开心的一回。
冯春妮回到房间,唇边的笑意还未散去,已将脸埋在枕头里,在炕上左右滚了一圈,哼唧唧又扭头看向另一个枕头,心里微微落空。
以往某人在家,她还不曾察觉。
可当某人离开的越久,这种思念就越发的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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