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巫?
霍恩本能的觉得应该不是自己需求的那种女巫。
但调色盘小姐又不像是想要立马解释的样子,他们只得跟着出门。
在班森太太家门外停着一辆马车,调色盘小姐灵活的蹦到驾驶位上。
她披好防风斗篷,熟练的操起马鞭,招呼霍恩他们上车。
“你还会这个?”
“我会的可多呢。”调色盘小姐没有理霍恩的恭维,她在多萝西坐稳的一瞬间便驱动了马车。
说实话,这个时代的马车没有减震器,伦丁尼的道路水平又非常的波动,在一些较为崎岖的地段,霍恩和多萝西的尾椎都受到了严重的考验。
霍恩选择看向窗外转移注意力,发现调色盘小姐熟练的驾车在伦丁尼走街串巷,一路上居然没有遇上一个守夜人和士兵。
看来这位小个子女士没少做这种事,霍恩不由得对她的过去产生了点好奇,记得沃尔辛信任她的原因是对她有救命之恩?
马车在路上颠簸了大概四十分钟,他们终于抵达了目的地——一处由多名安委会卫兵把手的郊区别墅,周围少有居民,屋内仍然点亮着灯火,显然有人通宵值守。
调色盘小姐带路进入室内,那些卫兵也显然认得她没有阻拦。
“沃尔辛那家伙也在趁夜色走动,争取更多援兵,所以待会只有我来解说。”
她在前面走着,接过卫兵递来的火把后,她带头进入了这栋别墅的地下室区域。
这里被改造成了临时牢房,但里面的住宿环境远超霍恩之前体验的那间。首先别墅的地下室出乎意料的大,每一间牢房都被布置的像是一个中产家庭的卧室单间,以确保里面的人能够得到足够休息。
牢房一共四间,此刻里面的囚犯都因霍恩他们的进入而惊醒,如同惊弓之鸟般缩在各自牢房的最深处,警惕无言地看着来者。这些牢房中除了其中一间是对姐妹住了两人之外,其他的每一间都只住着一名女性。分别是一名苍老但眉眼凶恶的老人,一名皮肤粗糙但五官耐看明媚的少女,和一名气质精明服饰精美的妇人。
但无一例外的,她们的发色都是正常的颜色,并且从发量来看显然没有佩戴假发的痕迹。
早就憋着一肚子疑问的多萝西立刻开口了。
“这些,不都是普通人么?”
“当然,哪里有那么多真女巫?”调色盘小姐看了他一眼,像是很奇怪她为什么这么问。
“那为什么关着她们,她们是犯了什么罪么?”
多萝西惊奇的追问,在她看来这些女性也不像是能够犯下什么死罪的类型。
“她们会被抓,是因为她们是女巫啊。”
“啊???”
多萝西被绕懵了。
看着紫发女巫的表情,调色盘小姐提出了个问题。
“多萝西,你知道肯特一年中有多少真正的女巫被烧死么?”
懵圈的女巫老老实实的摇头表示不知道。
“大概一只手数得过来,但你知道粗略统计后肯特全境一年烧死多少女巫么?”
多萝西内心隐隐约约产生了明悟,她扭动脖子好像生锈一般僵硬。
调色盘小姐此时的神色也没了调笑,语气中充满了怜悯。
“一年至少两百名女巫起步,她们中的大多数都是无辜的,但无论她们怎么解释,在体验过一些审讯手段后,她们都是女巫了。如果你真的要问一个她们该死的理由,那表面上......”
“有的人因为过度聪慧,被人诬陷是和魔鬼交易获得的智慧。”调色盘小姐指向那对姐妹,拥在一起的姐妹颤抖了一下。
“有的人因为容貌在乡野之中过于出众。”五官耐看的少女表情悲切。
“有的人因为家里亲人死光了,无力独守家产。”老人冷哼一声,低头无言。
“有的人攀附的大树倒了,被人清算。”精致妇人悠悠叹气。
“还有人,只是单纯的倒霉,恰逢一场天灾降临,而民众需要解释,一定要有人为苦难的到来负责。”
最后调色盘小姐指向了自己,这让蹲在地上一直沉默观察的霍恩都抬起了头,惊讶地看着她。
那些原本面如死灰的“女巫”们也抬起头看向了调色盘小姐。
“但他们其实都只有一个罪名,就是弱小的同时还落单了。她们都少有亲友,仿佛野外脱离族群的羊羔,只要被猛兽盯上,便只有一个死字。这就是唯一的真实。”
调色盘小姐昂起头,看向此时站起身的霍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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