鞑靼人还算正常,但是他们的战马出现了异常。
抛石车抛过来的,确实是泥巴。但那是掺杂了猛兽粪便的泥巴。落地之后,发出了老虎和豹子粪便的气味,迅速扩散开来。
动物的嗅觉比人灵敏得多,闻到猛兽天敌的粪便气味,战马立刻感到了危险,变得焦躁不安。
有的身体发抖, 有的往后退,想要逃跑。只是在骑手的控制下,还一时动不了。
每到大战之前,也有战马焦躁不安的现象。所以,这种异常也没有引起骑手们警惕。
他们做梦也想不到,汉人竟然会想出这种招数来。
泥巴抛过来,战马越来越害怕。已经有人觉得不对劲儿,但是却不明白为什么。
就在此时,汉人的阵列突然分开。随即就有一大圈老虎、豹子突然出现,冲了过来。一边冲,一边不断地吼叫。
鞑靼人终于明白,战马为什么焦躁不安了。
但是已经晚了,战马已经不受控制,到处乱窜,本能地想逃命。
庞大的骑兵阵型顿时乱了,开始互相冲撞,践踏。人叫马吼、乱成一团。
咚、咚、咚……,雪豹军火炮开炮,炮弹落进密集的骑兵阵中。
老虎和豹子在前面开路, 雪豹军的火铳、长弓、短弓,就从各个方发射。
雪豹军既是骑兵,也是步兵。马就是骑兵, 下马就是步兵。马不仅能弯弓射箭,还能装弹装药发射火铳,甚至还设计了马三段击战术。
炮声隆隆,枪声阵阵,箭矢如雨。每一次齐射,就有鞑靼人纷纷落马,转眼间被无数的马蹄践踏成肉饼。
雪豹军从三个方面包抄来,把鞑靼人不断向河边方向挤压。
“不要慌,别乱,掉头冲锋。跟汉人拼了,把他们赶回去!”
火筛拼命高喊,但是根本没用。他的声音,连自己都听不清。
最要命的,是战马根本就不听指挥,乱蹦乱跳,乱冲乱撞。嘶吼着尥蹶子,很多骑手被抛下马,不用雪豹军打,就被践踏死了。
从开始到现在, 鞑靼人几乎就没有什么还击, 从人到马,都在裹挟中逃命。
已经退到了营区,狂暴的战马群把一座座毡房撞倒。转眼间,毡房就被践踏的粉碎。在毡房里面的人,也很快被裹挟马群之中,没等明白怎么回事儿,就去见了长生天。
随着鞑靼人的后撤,成奎也带着抛石机不断推进,连续抛出粪便武器,配合前面假扮成虎豹的士兵推进。
粪便已经抛到了河边的牧民居住区域,这里有更多的牛、羊、骆驼。闻到了猛兽粪便的气味,立刻发生大混乱,到处乱窜,很快跟退下来的战马群会和,产生了更大的混乱。
那些牧民毡房,转眼间就被挤压、践踏成平地,跑得慢的人,被裹进牲畜的狂潮中,死的不明不白。
跑得快的,无处可去,只好往河里跑。但是紧接着牲畜也纷纷下河,把他们挤倒。再往河里走,就被湍急的河水卷走,没多久就消失在水中。
火筛的骑兵一万五千人,分成15个千人队。他把8个千人队放在正面,左右两翼各有2个千人队策应包抄,剩下3个千人队放在后面,作为预备队。
虎豹一冲锋,阵型就乱了。不管是哪一个千人队,都裹杂在一起。万夫长巴雅尔一个回合就被火铳击毙。没有坚持到河边,火筛就坠马,丧生于马蹄之下。
千夫长、百夫长等,不是坠马而死,就是被雪豹军打死。活着的,连自己的战马都驾驭不了,更何谈驾驭部队?他们连自己的属下在哪里都不知道,根本就谈不什么组织指挥,只剩下被战马驮着,竭尽全力不被抛下马。
就是这样卑微的愿望,也难以达到。更多的人坠马,死于自己人的马蹄之下。
战马的冲击力很强,每一个个体都失去控制能力,只能被巨大的、狂暴的牲畜流裹挟到了河边、河里。
火炮不断地轰击,火铳弓箭似乎一刻也没有停过。
跟鞑靼人的战马相反,雪豹军的战马,在虎豹后面却有条不紊地推进,没有丁点儿混乱,始终保持着阵型。一直把几乎所有的鞑靼战马赶进大凌河中。
即便如此,也不放过。那些虎豹站在河边,还在乱蹦乱跳,不断地嚎叫。雪豹军的人在河边排开,不断地射箭,开火。射杀那些落水和仍在马的人。
河水很快被染红,尸体和活人在水面漂浮,然后顺流而下,又被水淹没。
不少战马向对岸游去,有的到了河心,就顺流而下,也有不少游过了河,了对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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