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2章 一个主义(1 / 2)噬心尘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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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为我的继承人,你应该担起更大的责任。”罗公召在宽慰了朱一贵后,又突兀地提醒他道,好似对他现在止步于眼下的状态有些不满。

朱一贵摇了摇头,诚恳道:“师叔,我有几斤几两我自己还不清楚。

你教我那些道理,什么情况下该与人讲道义,什么情况下该与人谈利益,仁义礼智信这儒家五义在其中的分寸该如何拿捏,哪些地方该坦诚,哪些地方该封闭,我到现在都还稀里糊涂,不知该怎么运用。

我觉得我就是一榆木脑袋,在政治上没有丝毫天赋,还是老老实实做个勤快人,干点有关生产之类的工作。”

罗公召气急反笑,指着自己一头白发道:“我要是还年轻,会指望你?若不是看你还年轻,若不是我年岁已高,我会矮子里拔将军,选你这么个孬种。”

朱一贵憨厚地顺杆子往上爬道:“朽木难雕,求您老人家放过。您老现在修为以至化境,活个一百二十岁还不跟玩似的。现在您六十大寿还没过,寿数一半都没到,正是年富力强之时,又何必来找我这个小辈麻烦。我也不过比您老小三十多岁,说不定您挑的这个继承人,还活不过您。到时我若是先你而去,你那些心血岂不是白费。”

罗公召一脸严肃道:“可命运的事,谁又能说得准,多少天才中途意外陨落,总不能把整个大宋的希望寄托在我一人身上。你有一点说得很好,我也很赞同。”

朱一贵看着师叔,一脸懵逼,怎么听师叔这话,这坑是自己挖的,现在要以身相许,填自己挖下的坑,不由茫然地问道:“我说过什么?”

罗公召一派世外高人,衣袖飘飘,孑然一身道:“世事变幻,天道有常。你说的对,一个伟大的国家,必有其伟大的制度。不因一人而兴,不因一人而败,兴利除害,如人的成长,又如大道遵循着规则运转,整个国家都有一套行之有效、能够自我完善,茁壮成长的运行规则。”

朱一贵心不在焉,一副诚恳的样子,恨不得如小鸡啄米般点着头。

只是他心里却有些不以为然,理确是这个理。只是这道理太过空泛,空有口号却没有丝毫具体操作,让人只能看不能吃。

正以为师叔到此为止,哪料罗公召语不惊人死不休,放了一个大招,将朱一贵顿时雷得不轻。

“你说的不错,现在的大宋,所谓的共和制度,只是徒有其表。只要领导人还是像现在一样实行终身制,那么所谓的共和只不过是新瓶换旧酒,还是皇帝式独裁统治的那些老一套,虽然现在是类似上古的禅让制。可只要独裁的根基还在,迟早会走上家天下的老路。

唯一的办法,就是改良成如你所描绘的那个政治制度般,一个思想,一个组织,一个国家,一个领导核心。而不是像现在照着西洋制度,画虎不成反类犬,有些不伦不类。”

朱一贵张大了嘴巴,吃惊地望着罗公召,一股精气自脚后跟而起直冲脑门,让他情不自禁地挺直腰杆肃然起敬。

他的这个师叔或许行事不够厚道,或许有时过于算计,为了利益冷血无情,但在这一切的表象背后,隐藏着的是他那颗火热的心,是他那种为义而奉献牺牲的精神。

这个世界又有谁甘心为了他人,为了集体,放下自己到手的利益,在握的权力。

我死之后哪管他洪水滔天,也许才是现实的写照。

也许义这个词,在社会上已经流于滥觞,甚至成了许多黑势力挂在嘴边的牌坊。

可是谁又真正理解过它的原始含义呢?

不用任何解释,只透过它古典的写法,那上羊下我的形意字,我们就能穿过历史五千年的时光,来到先民祭奠上苍的祭祀上。

那洁白的羔羊,那无辜而纯洁的眼神,代表的是先民心中的纯洁,对天地自然的敬畏,对未来生活的无限憧憬。

这是先民们在向上天,献出自己纯洁的信仰。

在此刻的朱一贵眼里,站在他面前的不再是他的师叔罗公召。

而是舜,是禹,是一代又一代传承这份精神的先民。

“我脸上有花吗?你小子怎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罗公召随手就扣起手指,在朱一贵头上‘咚地扣了下去,提醒他道。

朱一贵本来满眼的感动,满心的欢喜和崇敬。可随着罗公召这一下子,疼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委屈道:“师叔,我不知怎地就想到了师父,你和师父真的好像?”

罗公召奇怪地问道:“像什么?”

朱一贵损道:“你们都是好人。”

罗公召得了这么一个回答,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好人?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我虽然不是什么祸害,可我也不是什么短命的好人,你这个马屁拍错对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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