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不知过了多久,朱一贵在温暖的包裹中醒来。入耳的声音有些熟悉,他一时想不起在哪里听过。还没等他细思,就先被睁眼看到的一片圣洁场景给惊住了,他几乎不假思索地问道:“我这是死了,到天堂了吗?”
说话的那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对他道:“你先看看我是谁。”
朱一贵扭头看了一眼说话之人,忽然愣住了,眼睛瞪得大大的,深深地吸了一口凉气,让自己清醒些。
“师叔?这里不是天堂吗?你怎么会在这儿?”
面对朱一贵连续又奇怪的问题,罗公召笑了笑道:“怎么,还没醒酒?”
朱一贵这才醒悟过来,自己没死。
他定眼看了看周遭,发现自己正处在山巅之上,身上裹着白色的熊皮。
朱一贵立马记起自己醉倒时的情形,恍然大悟道:“这里是圣境,我倒下之前看到的那个人影不是幻觉,是师叔您。”
罗公召道:“自从我接到师兄的那份信后,我就一直在关注你。”
朱一贵一阵沉默,良久方才问罗公召道:“这么说这次事情的前后起因,师叔你都知道。”
罗公召笑问道:“这会儿不用我说,你也猜到官衙里不仅有张权安插的眼线,也有我的人在暗中观察着一切。你可是在怨我,没有提醒你,让你的心血付之东流。”
朱一贵又是一阵沉默,方才言不由衷地道:“不敢!”
罗公召哈哈大笑道:“男子汉大丈夫,说话何必扭扭捏捏。不满就是不满,心中有怨就是有怨,何必藏着掖着。实话告诉你,我这么做是有意为之。”
朱一贵自嘲道:“能博师叔欢心,师侄损失些心血,丢掉个把朋友,在生死边缘走上一遭,这又有何妨。”
罗公召神色肃穆道:“你以为我做这些,只是因个人喜好乱来的?”
朱一贵反问道:“不然呢?”
罗公召郑重道:“我这么做,是因为我相信师兄的眼光。虽然我们信念有所分歧,可在择徒授业,挑选衣钵传人时,都有着一样的标准。只是师兄已经仙逝,我也无法找他求证,仅凭书信上区区几行字,又怎么可能完全了解一个人。唯一的办法就是把你放在艰难环境中对你进行考验,让你在困境之中露出本性。”
朱一贵嘲讽道:“这么说,我通过师叔的考验了?”
罗公召点头道:“危急关头,还能对纳赛尔伸出援手,至少说明你心肠不坏。”
朱一贵自我嘲解道:“何止不坏,说是傻都不为过。”
罗公召宽慰道:“你一点不傻,在你身上我看到了以前的自己。你只是在坚持着自己心中的正义,也许别人无法理解。但没有关系,只要你认为这是正义的,是好的,那就坚持走下去,师叔支持你。”
“谢谢!”朱一贵只是干瘪地答谢了一句。他的心此刻还是难以释怀,他是怀着一片诚心踏上大宋这片土地的,对于师叔罗公召也是怀着孺慕之情。可是他的诚心得到的又是什么?是怀疑,是试探,是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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