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程向阳通了电话后,思前想后,宋井桐还是给季骅拨打了个电话,送上迟到的祝福。
季骅迟缓了半秒才接起,不大敢相信,试探而开心得像个小孩子,“桐桐,你打电话给我了?”
笃定了她会打电话,语气不无商议。嘈杂的环境安静不少,像是换了个地方。“嗯。”她轻点头,窗外是一片夜色,有几盏昏黄色的路灯兢兢业业地照耀,“季骅,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今天是你生日,抱歉啊。祝你生日快乐!”
宋井桐的话没有给季骅过多的意外,仿佛已在意料当中。他吁了口气,轻声低笑,“没事,我不怪你。你能陪我一起吃晚饭,就是给我最大的礼物了。我很满足,你不需要道歉。”
她倒愿季骅没有如此的好脾气,假意责怪她连他的生日都记不住也好,就是不要如此宽宏她,会让她感觉亏欠了人一般。“等我们研究结束了,我给你补个礼物,你想要什么,跟我说一声我给你买。”
“交给你决定,只要你买的我都喜欢。”
“随便什么都行吗?要是不合你心意怎么办?”
季骅思考了几秒,温慢地说,“我喜欢惊喜,如果直接向你索要就没有惊喜了,所以,我等着你的礼物,不管是什么,只要是你给的就好。”
宋井桐陷入长久的静默之中,好一会儿电话那边有人叫季骅,她体贴入微,又或是想解脱出这段谈话。“你朋友叫你了,要不你先过去?季骅,祝你生日快乐。”
季骅应了声喊他的人,迟迟没有挂电话,她便只能接着。季骅问她,“我改变注意了,想跟你要个生日礼物,你可以给我吗?”
宋井桐乐于所见他开口要求,“好,你说,我会竭尽全力。”
“真的可以?你会答应我?”鞋间在地上转了个圈,质量顶好的鞋子埕亮崭新,一尘不染,仿佛方才的动作不曾发生,暗喻着他如何都不会在她那池湖水里荡起涟漪。
“没事,你先说。”
季骅久久不说话,当她以为电话挂掉了,拿到眼前看时发现并没有挂掉,细微的呼吸声与叹气声同时传来,“如果我说,我的生日愿望是让你做我女朋友,你会答应吗?”
她脑袋轰隆地一下反应迟缓,大智若愚在此刻瓦解,言语空洞泛缺。季骅又给她一个选择,可她始终只认定一个人选项,必将是一个进退两难的境况!
在她陷入迷茫时,季骅忽地笑了,似乎是恶作剧得逞般满不在乎,“我开玩笑的,被吓到了吧?我是个物质主义者,怎么可能提这种要求?我还是要礼物比较妥当,别忘了,要记得给我准备。”
宋井桐抿了下唇,深吸口气后说道,“好。”
电话挂了之后,季骅扬了扬嘴角,一抹不入心的笑。他想要的,他早已表达了,只是,她一辈子都不可能给他。他舍不得让她纠结为难,宁愿将那份心事深藏,他一人承受便好。
包厢内橘黄色的暖光洋溢,扑朔在季骅身上,添了一层霞光,一面明亮一面暗色的酒杯背后,是他深不可琢磨的神色。
旁边男生给自己倒了杯酒,酒香弥漫。“刚才是和宋小学妹打电话吗,怎么不叫上她一起?”
季骅晃了晃酒杯,眸色遮挡,“我没讲。她们搞研究的休息时间比较少,够累了,算了,不差这一次。”
男生不赞同,又说了,“累归累,抽点时间总有吧?说到底了是不在意,要是在意,怎么都会腾出时间。”
季骅搁置酒杯,接触光滑的桌子发出清脆的声响,液体不停的晃荡。文质彬彬的一张依旧温润,可无端让人觉得绝非如此,已达愤怒的边沿,只是披着和善的面容,实则是不威而怒。
灯光霎时间熄灭,一时间包厢黑暗了,蜡烛摇曳的烛火明媚了黑暗,三层高的蛋糕推了出来,每靠近一点更加的光亮。
季骅的脸被照得明朗,眼底的光辉如同星火,坐着的他在众多朋友的生日歌声中吹灭了蜡烛。有人兴起,问他,“季骅,今年许的什么愿望?”
一群人呵斥,“说出来不灵验了。”这些人一本正经的呵退,还是抵不住好奇心,“说实话,我们也想知道。这么多年了,都没问过,问一次没关系吧?”
灯光已经亮了,他看到的是这些人八卦的模样,大方地笑着道,“来,都把蛋糕拿下去分了。”
这些人不满意于季骅的处理,激将法,“不会是没许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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