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他已经不是从前的钟克然了,他完全变了一个人,现在的钟克然让冷寒害怕。
在昨天以前,她还会很乐意地嫁给钟克然,可是现在不同了,于情于理,她都不会嫁给他的!
为什么事情会突然变成这样?
本来都是她的秘密,现在却都大白于天下,记者是如何知道她怀孕的事的?钟克然又为什么会怀疑她与温楚有染?
对了,照片,剪报,把这些联系在一起,冷寒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一切都是温楚搞的鬼。
“爸,请您先出去一下,我要换衣服。”
冷寒突然变得很平静,淡淡地跟冷峰说着。
冷峰看着女儿,脸色惨白,面颊上的红肿更加明显,额头上的血液已经凝固了,头发凌乱,就像个刚从战场上下来的女士兵。
他无奈地拍了拍冷寒的背,叹息着离开了房间,如果现在她的母亲还在,她是不是会好受一些?女儿长大了,做父亲的有些事开始变得尴尬起来。
冷寒浑身酸痛,她支撑着身体找出了衣服穿在身上,然后去洗手间洗了脸。
额头上的刺痛让她紧蹙起眉头,洗掉了血液,她发现那个半寸长的口子已经血肉外翻,令人作呕,她忍不住吐了起来。
孩子,是温楚的,她头上的伤虽然是钟克然造成的,可追根塑源,却都是温楚的错。
他为什么要拍下她的,为什么要把照片寄去钟家,他说不会让她嫁给钟克然,难道就是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来阻止吗?
他毁了她的身体还不够,还要毁了她整个人,她的事恐怕已经成了整个市老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对于一个刚刚22岁的女孩子来说,她还能在这里立足吗?
她好恨,恨温楚!
现在她要做两件事,第一,去找温楚问个清楚,第二,即使她舍不得,也要把孩子做掉,她绝不会留下温楚的孩子。
不好,爸爸还在客厅里,那些不堪入目的新闻和照片都被钟克然扔在了那里,千万不能让爸爸看到,哪个父亲能接受得了自己的女儿发生这种事?
想到这,冷寒急忙冲到了客厅里,可是已经晚了,冷峰手里正拿着报纸,戴着花镜认真地读着。
他的双手在晨光中不住地颤抖着,究竟这段日子在冷寒的身上发生了什么?
之前冷寒与温楚的绯闻他不是没有看到,只是他始终相信自己的女儿,为了避免女儿难堪,他一直没有问起。
可是现在报纸上居然说女儿怀孕了,这种事情也是记者胡乱编造出来的吗?
他再也无法忍受这种不得已的好奇心了,合上报纸,摘下花镜,他看着冷寒问道:
“小寒,报纸上的事情是瞎说的吧?”
冷寒愣愣地站着,大脑一片空白,望着父亲那苍老的脸,居然想不出一点对策,只能流着泪低下了头。
“唉!”
冷峰没有责骂她,只是背过脸去,重重地叹息着,脸上已经老泪纵横。
他这才明白了刚才钟克然为什么那么激动,看来一切事情皆由这个“情”字。
冷寒不敢看父亲,捡起照片,她冲出了家门。
名城酒店,1717号房间的门口。
“开门,温楚,你这个混蛋,快开门!”
不到八点,温楚还在睡梦中,巨大的敲门声扰了他的清梦,他烦躁地大喊:
“谁?”
“温楚,你这个混蛋,开门!”
门外传来一个女人歇斯底里地叫声,这声音听起来像冷寒的,他马上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可是又一想,冷寒一向寡淡清冷,应该不会这样无厘头的喊叫,不过那熟悉的声音还是催动了他的双腿。
温楚随手套上了白色的浴袍,走向门口。
打开门,冷寒惨白的脸出现在他的眼前,额头上的新伤触目惊心,他的心抖了一下,惊讶道:
“你怎么了?”
冷寒二话不说,使出全身的力气将温楚推了进去,门在她的身后关上了。
“温楚,你这个王八蛋,我今天要杀了你!”
冷寒一改往日淡漠的作风,变得疯狂起来,她推搡着温楚,拼命地在他的身上捶打着,除了这样,她不知道还能如何对付他,像是一种发泄,她口中一直不停地叫骂着,
“你这个混蛋,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怎么可以……”
打着,骂着,冷寒哭了,拳头也没了力气。
温楚趁机抓住了冷寒的双手,大声地喝斥着:
“住手,住手!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温楚没有责怪冷寒对他动手,她的拳头只像是在给他挠痒痒,他反而更关心她为什么这样。
温楚这才注意到,冷寒的手里一直紧紧地抓着一张照片,他扔下她的手,抢过了照片。
眼中掠过一丝惊讶,他没有想到,照片竟然会到冷寒的手里。
一定是钟克然,怒意油然而生,再抬眼看冷寒额头上的伤口,他的心也像被刀割了一下,隐隐作痛。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拍这样的照片?为什么要把它寄去钟家?为什么不能放过我?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冷寒哭喊着一连串的为什么,她真的不明白,从一开始受伤害的人就是她,为什么最后一切都成了她的错!
温楚的眉毛拧在了一起,头上的青筋暴出,他努力调整着呼吸,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此时的冷寒,他不仅怒不可遏,还有强烈地心疼。
抬起手想摸摸她的额头,手却停在了半空中,慢慢地握成了拳头,如果不是他把照片寄去钟家,也许今天冷寒不会遭受这样的折磨,他冷冷地问道:
“钟克然把你弄成这样的?”
“全都是拜你所赐!回答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只是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女人,我只想要平静的生活,从来没有奢望过什么,为什么你要出现,为什么扰乱我的生活?”
冷寒渐渐平静了下来,她似乎捕捉到了温楚眼底的疼痛,难道是她看错了,他也会有这样柔软的时候?
“是你先来扰乱我的,是你逼我这样做的!”
温楚怒吼着,如果她乖乖地答应他不要嫁给钟克然,他也不会出此下策。
本以为以钟家的身份地位,知道冷寒有如此不堪的过去,便不会让她进门罢了,怎么也不会跟一个还与钟家没有关系的小女人为难,他没有想到钟家居然会对她动手,而因为这张照片动怒的人,除了钟克然,不会有别人。
他不想伤害她的!
“我逼你的?温楚,你强词夺理!你偷偷地拍下我的照,为了不让我嫁给钟克然,竟然把照片寄去钟家,从一开始你就在伤害我,你让我变成了整个市最不知羞耻的女人!我恨你,恨你!”
冷寒用尽浑身力气,打了温楚一个耳光,“啪”的一声,温楚纹丝未动,这一巴掌虽然打在他的脸上,他的心却疼痛难当。
他冷笑一声,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轻蔑:
“你凭什么说一定是我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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