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车的主人关风泽,此时正跟温氏父女在餐厅共进晚餐。
关风泽的目光,与边走进餐厅,边通着电话的李峰交汇,各怀心思的二人,仅仅礼貌点头问候。
温暖同样看见了李峰,她原本洋溢的温馨笑容,瞬间黯淡。
关风泽轻扬嘴角,站起身,看了眼将头埋得很低的温暖,举步向李峰落座的餐桌,走去。
“李总裁,来吃饭?”关风泽从怀里掏出香烟时,他的手顿了顿,选择了从温昌盛那讨来的“中南海”,笑意刹那间变得极有深意。
李峰有些诧异地看着这包普通且有些低档的香烟,不过他还是伸手接了一支。
关风泽反手指指温昌盛,亲昵道:“尝尝看,这是我温伯父给的。”
李峰微顿,笑容不改地,将目光越过关风泽,望向窃窃私语的温氏父女。只是谈话中,他丝毫没涉及此事,而是道:“听说关总最近新收购了块地皮。”
关风泽随意地扬了扬嘴角,他有心告诉李峰的话,又岂是他能不听的。他对李峰选择的话题,避而不答,浅笑道:“李峰总裁一个人?要么到我们那桌同坐吧。反正您也认识温暖。”
李峰吐了口烟,关温二人中午时常同进同出,他早有耳闻。虽未亲眼撞见两人的情景,可林股东在他跟前提到二人的时候,话语中明显认为他们是一对,没想到他还有幸来亲睹二人的亲昵。既然关风泽邀请,他自然得去“凑个热闹”。
李峰笑着站起身,扬手唤来侍者,吩咐道:“麻烦将我的菜,送到这位先生的?”
关风泽和李峰一道,缓步走回餐桌,他随意闲聊:“温伯父很随和,今天是特意给我送他自己晒的笋干来。”
李峰第一次接触温家的人,虽他早从温暖那听过他们不少的事,可那样的家庭,他没有兴趣认识其中任何一位。他不得不佩服关风泽,一些绝对的土货,也能让这“传奇”大少赞不绝口。
李峰“呵呵”一笑:“关总喜欢土特产?”
温暖尴尬地笑着站起身:“李峰总裁,您也来了?”
温昌盛从前在女儿的口中听过“恒通”总裁姓李,匆忙起身的他频频对来到餐桌边的李峰点头问好:“您好。我是温暖的爸爸,我姓温。”
关风泽从温昌盛与李峰招呼的情景,他看出了二人应该从未见过面。他笑着为二人皆续了茶,琢磨着,打破了沉静:“温暖他们老家风景不错,现在是翠竹成林。到了秋天,漫山遍野都是野菊花。”
李峰扑捉到了温暖眼中那份神采,她喜欢竹林还是野菊花?不,她应该喜欢玫瑰。因为她每次收到自己送的玫瑰时,都雀跃不已。
不过,李峰的想法被温昌盛的一席话,画上了句号。温昌盛自顾自道:“我就奇怪这丫头怎么就喜欢野菊花?甚至连用菊花做菜,她都喜欢得不得了。”
温暖记不得自己何时迷上的那种黄白小花,似乎那清新的香气在她记忆中早就烙上了深深的印记。她感叹道:“如果有一天,我买了房子,我会在花园里种上一大片的野菊花。”
关风泽眼前出现温暖带着她的孩子,在开满野菊花的草地上玩耍的情景。他含笑道:“你最好嫁个花匠,否则你的愿望就无法实现。”
李峰不以为然,“丰泰”别墅前空着一大片地,赶明他就让宁青安排野菊花的事,哦,对了,还有竹子,温暖也不是喜欢竹子吗?他李峰要做的事,从来没有办不到的。
悦耳的手机铃声响起,李峰还未来得及取出手机,便听到了李恩敏的声音从一侧传来:“峰,你在这里?”
关风泽侧头看了眼那光鲜亮丽的美人,伸手附上表情更为黯淡的温暖柔软的手。他想告诉她,一切有他。
温暖第一次看见这么美的女人,她仿佛就是一幅画,一副没有瑕疵的工笔画。温暖的目光随着这女人回到了餐桌边,落寞的神情难以掩饰。
“不好意思,来晚了。”李恩敏歉意地笑着,伸手端起李峰为她斟的茶水,那修长手指上的水晶指甲,显得那样精致。
关风泽移了移凳子,靠近温暖,他瞟了瞟不敢再轻易多言的温昌盛,扬声道:“李总裁,怎么不为我们介绍一下这位?”
李峰抬眼看向关风泽,这才发现他和温暖之间的距离似乎缩小了些。他不露痕迹地瞪了一眼温暖,开口道:“恩敏,这位是传奇总裁关总。”
李恩敏早听过“传奇”的大名,就今早,她还和高官的父亲在电话里,聊起了这个跨国集团在本省投资的一些事。她忙举杯对关风泽道:“关总,久仰了。”
关风泽轻“哦”一声,就听李峰解释道:“关总还认识她父亲呢。”他看着疑惑的关风泽,补充了句:“恩敏是李高官的女儿。”
温暖的眼神完全无神了,李峰终于如愿,他得到了他一直所渴望的那种身份的女人。她不想言语,低头默默地吃着碗里的食物。
关风泽早已觉察到了温暖情绪低落,答话时故意提到了温暖:“你好。我前几天还在省城,和李高官见过。对了,暖,你不是说要买东西吗?下次我去省城,你干脆跟我一块去好了。”
温昌盛听着几人的谈话中提到了高官,更是不敢多言。平民老百姓的他,又岂见过多少世面?他看了眼沉默的女儿,坚信了自己的想法。毕竟自己见识少,要是说错了什么,会让女儿难做的。
李恩敏轻“哦”一声,琢磨着看了看温暖,见她衣着考究,举止不俗,思索着道:“峰,我们订婚也还得采买些物品,如果不介意,我们俩和他们结个伴?”
温暖害怕看见李峰与其他任何一个女人亲昵的画面,她僵笑着,仍没有吱声。就听李峰岔开了话题:“恩敏,尝尝这个,你喜欢的糯米蒸藕。”
温暖一席饭吃得如同嚼蜡,不仅确定了李峰订婚的消息,还见识了他的恩爱。温暖努力地笑着,心痛地笑着,麻痹地笑着?
可她将父亲送上返回梅县的班车,自己刚钻进关风泽的汽车,泪水就决堤了。她知道她不该哭,她知道她不能哭,她知道她甚至不配哭,但泪水还是肆意地滑落?
关风泽将温暖载到海边,将一盒抽纸递给温暖:“你需要它。”
温暖哽咽着,胡乱地擦拭着脸上咸咸的泪,泣不成声地说:“我?我应该猜到?猜到有这个结局。可我就是?想哭。”
关风泽伸手抽了几张纸巾,小心翼翼地为温暖擦拭着泪痕,声音里透着怜惜:“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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