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的,是帝君。
马车到学堂门前时候,学堂的上课铃声堪堪敲响。
韩牧野走下车,才走两步,身后传来老柯的声音。
“世子,自今日后,我柯无咎这条命是你的。”
柯无咎,这是老柯的本名。
韩牧野脚步停一下,摆摆手,没有回头,径直往学堂去。
他对老柯的命没有什么兴趣。
他感兴趣的是,小测他到底是几等。
“牧野兄,牧野兄——”
一入学堂,王富贵便压着公鸭嗓子低声呼唤。
那挤眉弄眼模样,甚是,八卦。
八卦这词是帝君所创,用来形容那些对桃色艳情之事感兴趣的人。
看王富贵模样,韩牧野就知道他说的,不是啥好事情。
韩牧野抬头看向姜初雪,姜初雪下意识将头转开。
走到王富贵桌边,王富贵兴奋的凑过来:“牧野兄,你猜昨晚我看见谁了?”
看见谁?
昨天这家伙在春停阁,然后自己去杀人,让他老子摆平事情。
昨晚,他能看到谁?
见韩牧野表情,王富贵一脸得意。
“我告诉你啊,昨日咱们不是去了春停——”
“我没去,去的是你。”韩牧野直接打断他的话。
“我去的,我去的。”王富贵也不恼,挠挠头道:“然后不是那事嘛,我老子他忙,我就说去寻你有事,转身去了邻水游舫。”
邻水游舫,那可是曹县档次极高的秦楼画舫。
诧异的看一眼王富贵,韩牧野有些怀疑,这家伙的腰子这么好?
“嘿,昨日不知怎的,兴致颇高。”王富贵讪然一笑,然后又低声道:“我在邻水游舫看到鲁老头了。”
鲁老头?
鲁伯通?
鲁教习?
不只是韩牧野,一旁几个学子立时将耳朵竖起来。
这下子,王富贵更是兴奋,搓着手道:“昨晚在邻水游舫上,鲁老头醉的不成样子,站在桌上又是吟诗又是念词。”
“我记得几句,什么来着,对,民如水,君如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就是这句。”
“他在那耍酒疯,把花娘的胸围子扯下来要写诗,还说凭这一句,他日穿珠披紫不在话下。”
这一句?
这一句不是姜初雪写的吗?
韩牧野心念转动,顿时摸透其中关窍。
这个鲁老头为了自家弟子扬名,也是煞费苦心了。
看来,鲁老头是真看重姜处,不然,以他那古板性子,怎么会去邻水游舫?
只是不知自家那句“君与百姓,如水载舟,大帝一生浮沉,皆在于此”,有没有被鲁老头看好?
就算没有如姜处这句一样被重视,评个中上没有问题吧?
“富贵兄,忘了告诉你,昨晚你家老子去我家找你了。”
留下句让王富贵面色一白的话,韩牧野走回自己位置。
伸手拍拍姜初雪肩膀,韩牧野将头凑过去。
离得近,能嗅到姜初雪的发香,还能看到她脖颈后的白皙肌肤与散乱发丝。
“哎,姜初,中午想到哪吃?”
姜初雪没有回头。
韩牧野的鼻息冲在她的脖颈和耳根,让她发痒。
“这么自信?”
“中上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将身体往后靠些,姜初雪低声开口。
不知什么时候,她与韩牧野说话,已经随意许多。
“有你教的,我定能拿个中上,我可是按你说的水的。”
韩牧野的话让姜初雪忍不住掩住嘴巴,低笑出声。
【死肥宅真是要把老娘笑死了。】
【他不会真把那一题来个水漫金山吧?】
【这又不是写网文,怎么水都有人看。】
不远处,王富贵将目光偷偷飘过来,然后双目中露出狐疑。
乖乖,这两个家伙怎么看着似乎,有问题?
难道,他们已经……
门口,一道青袍身影走来,学堂中顿时安静下来。
夹着卷子进来的不是鲁伯通,是山长张翰。
“咳咳,昨晚你们鲁教习染了风寒,今日这小测试卷,我来发放讲解。”
张翰的目光从姜处和韩牧野身上扫过,然后低头,将试卷摊开。
风寒?
还是宿醉?
学堂中所有人下意识看向王富贵。
王富贵裂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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