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鸣一恍神,原来,又到局间了。
扫了眼记录台前,电子记分牌上,25:19的数字清晰的显现在那里。
蓬蠡队已经拿下了第二局。
尤鸣眨了眨眼。
任伟奇同样也在眨眼,而他眨眼是因为有些诧异。
他突然有些怅然若失,因为比赛有些颠覆他对排球的理解了。
怎么感觉明明是势均力敌,但就是这么好像不经意的就领先两局了呢?
“队长,小任!”
就在他准备问尤鸣的时候,观众席过道那里,有声音在喊着他们。
尤鸣已经回神了,他一转头看了过去。
是队友来喊了,大概是教练叫他过来找的。
尤鸣抬手看看表,确实不早了。
该要去准备比赛了!
“嗯,先过去和大家集合吧,我们该准备准备了。”
尤鸣站了起来,侧过身准备离开,一转身间,他再次抬眼看向了球场内的那一边,澹澹笑了笑:“他们的进步很大,确实是个好对手!”
“鸣哥……”
任伟奇也跟着站了起来。
两人穿过观众席席间过道,汇合了来喊人的队友,三人从另一边,穿过走道,身影消失在球馆里。
回去的路上,尤鸣和任伟奇两人都是沉默着的,头还略低着,脚步很轻,似乎是要找找看,地上有没有蚂蚁,别踩着了。
直到队友愣了愣喊了他们一声。
任伟奇直到这时,才问道:“鸣哥,你说蓬蠡队到底强不强?”
尤鸣道:“当然强,比分就是实际的说明了。”
“呃,队长,小任,他们再强也强不过咱们,教练……”
终于说话了,队友也跟着插上了一句。
“老计,别打岔!”
“嗨”
队友也不脑,只是有些无语的看着队长和任伟奇两人。
看的比赛而已,而且还是曾经输给过他们的对手,真不至于弄的这么格外感怀的。
没错,他也是进才中学的老队员了,分区赛时他就在,当时打了5局拿下了蓬蠡队,尽管感觉打的挺累,比赛很艰难,但赢了就是赢了。
而且,他最真实的感受就是,现在的进才中学可不是当初可比的,那会他们的实力比起现在弱的很多。
因此,那会儿都能赢,现在过了几个月,他们的进步和新队员的加入使得球队整体实力更胜一筹,再赢谁也不觉得稀奇。
较真一个手下败将,不至于。
任伟奇没理队友,他依然是思索的样子。
直接看向了尤鸣,说道:“但是,怎么说呢……”
任伟奇有些复杂,也有些苦恼:“我感觉他们的球员,个别两个实力确实强,但表现上除了发球那几个和偶尔的强攻,整体打的并不强。
鸣哥,你也知道的,有很多队都是球员强力,但是球队整体不强的情况。在之前,我感觉蓬蠡队应该就是这样的。
但现在看了,却给我非常奇怪的感觉。
蓬蠡队就是一眼看上去没有那种大杀器,没有强劲的进攻配合,每个队员都差不多的感觉。嗯,那个队长我觉得应该厉害,但是他不知道怎么回事,没多少表现的样子。
但就是这样,怎么就会面对东山昌邑那种重炮手轮番轰炸,防守也挺好的球队,不知不觉就领先两局了呢?”
是啊,为什么呢。
这一问,尤鸣也发出过。
他昨天就已经问过了,教练给他的解释,加上他的分析,让他多了很多领悟,也想的格外的多,因此,他今天其实也是带着目的来看的。
看完以后,教练的话给了他很多验证,但他心里却是格外多了几分感触。
都在成长,或许,在技术上大家的变化不多。
该全能的依然全能,他呢,传球和救球的能力也提高了很多。
可是,对整个战术的理解力,意识能力,成长的差别却比他想象中的大。
“呵呵,小任,这是一个好对手,如果明天我们能和对方碰上,你记住一点,不管在任何时候,哪怕是那个接应全场看起来没有任何表现,你都不要在心里忽视他。”
“嗯!”
没有得到解答,却被尤鸣交待了一句。任伟奇嗯了一声后也没有再问。
因为尤鸣这么交待,答桉等于已经给他了。
那就多想想,或许等我想明白了,我也就成长了。
他觉得现在的他,就像是那会上学时候一样,老师让他们写习题,还特意交待了,不要直接抄正确答桉。
他当时可没管那么多,那么多步骤还是啥公式的,看着就头疼,哪还能理的出来,有答桉完成任务不就好了。
现在也是一样。
他已经知道答桉了,但是,此时的他,对待这一事时,却不会和当初写作业时一样了。
把步骤解析出来,大概也是能真正理解的时候,大概,也是我能成长的时候。
他希望自己可以有这样的成长。
自由人是专职防守球员,从位置出来尹始,好像给与的定位就是防守,给球队的防守收尾的角色。
但同样是团队里的重要一份子,谁也没有规定,自由人就不能成为某一时刻的重点,甚至是核心是吧?
矮矮小小的任伟奇,经过了多年的求进历程,没有放弃,因为他也有一个大大的梦想。
……
外面的天空,日头高悬,热气蒸腾,满满的都是夏日的热和燥。
但在有空调开着,温度适宜的球馆内,外界天气的热,这里却是感受不到多少。
何况,热不热的,对于现在比赛的两家球队来说,也没有多少考虑的意义,也影响不到他们。
不但是天气,包括现在观众不时的嗡嗡声和掌声,也只是初一开始给了他们几分客观情绪的感染。到现在,也几乎都没有了。
此时的双方球队,都只是在想着面前的对手,想着已经过去的两局比赛和接下来的比赛。
或许,东山昌邑的要稍微再多想点,那就是想着,到底为什么。
是的,他们有和任伟奇一样的困惑,明明我们不弱,明明我们打的也可以,明明对方表现的也不强势,更甚于,明明比赛看起来就是势均力敌。
但是,为什么就是被直落两局呢,而且,还是以较大比分输的。
任伟奇有些没想明白,他是观众,虽然视野更好,但没有身处其中,感受终究不太强烈。
而身处其中的人才真正的感受到真切,真切到让他们有些苦恼甚至痛苦了。
有什么比不经意的,湖里湖涂的输还令人难受的。
东山昌邑的球员困惑、苦恼,而他们的教练呢,困惑倒没有多少,但苦恼却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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