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嗯!”
刚转头看过去,就听到伴之而来的闷哼声。
水流仍旧“哗哗哗”流个不停。
但突兀的重物砸地和闷哼声响很大,没有被细腻的水流声掩盖住。
张齐眉心一跳。
放下手中小匙,他扫了眼紧闭的卫生间方向,心底不由得想:“这是摔倒了还是怎么一回事?”
摔倒这事,可大可小。
踌躇上前,张齐有礼貌地敲了敲自家卫生间的门:“阿娇,你还好吗?”
若真是跌倒在地,伤筋动骨都是有可能的。寻常的小摔小跌倒也无妨,就怕磕到筋骨。
尤其是老人和小孩,更要留意。
虽说陈阿娇年龄上应该比较抗摔,可这毕竟是养尊处优的贵女,也没有什么生活经验,若是真的磕碰到哪里了,不好处理。
所以才有了皱眉上前敲门慰问的张齐。
手停留门前,保持着敲门姿势,张齐顿了顿,仍旧没听到陈阿娇的回答。
“……阿娇?”
“……皇后?”
“你在里面还好吗?”
“哗哗哗……”
除了水流声,陈阿娇没有给出一个字的回应。
张齐心中一突,停在门上的手猛地拍门:“喂喂,还活着么!?”
“能听见吗?说句话!”
门是推拉门,可张齐没有尝试去扭门,虽说想来陈阿娇并不知道要锁门。
但人家在里面洗澡,还没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的张齐有避嫌的自觉。
只要陈阿娇给个话、吱个声,让他放心就行。
担心里面声音太小被流水声盖过去,张齐把耳朵往前凑了凑,倾身侧耳去听。
“无、无碍!”
“尔莫进!”
里面窸窸窣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陈阿娇这两句话说得格外透亮。
张齐在外边听得一清二楚。
心下狐疑,但张齐也没有再进一步做出过激之举。
没事就好。
“净室地滑,你小心些。”
陈阿娇呜咽两声含糊过去,到底没有跟张齐说明真相。
她在里面,确实是摔了个屁股墩。
身无一物的陈阿娇,臀股找地,半边身子被汩汩水流一直浸者,半边身子径直暴露在空气中。
好疼啊……
陈阿娇玉笋般的臂肘一屈,柔荑轻覆手肘之上,细细揉搓按捏。
并非搓澡净身,而是她方才跌倒在地,磕碰到了手肘。
腕白肤红,越揉越疼。
手肘刺痛,第一着地面儿臀股也凉飕飕的泛疼。
陈阿娇索性也不站起来了,直接把头埋入两腿之间,默默不语。
眸子也不争气地掉下几粒泪珠子,只是此处只她一人,她的头还埋在腿间,自然无人知晓她的无声啜泣。
当初的十数年娇纵蛮横、意气风发犹在眼前,如今的陈阿娇跌倒就好似从大汉顶端走下神坛。
以往庶人吏民高不可攀的汉家宗女、大汉皇后,昨日之前多么风光,如今就多么狼狈。
一夜之间,什么都没有了。
身上摔得疼,心里更是揪着疼。
“咚咚咚。”
“对了阿娇,你喝牛乳吗?”
话说张齐刚才叮嘱完陈阿娇,回到沙发把奶喝完后,正准备将杯子拎到厨房洗干净。
路过卫生间,鬼使神差地敲敲门,来了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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