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饮了一口酒,火长歌沉吟片刻:“灵胎小友倒是给了我个法子,罚这小丫头抄经书,我细细想来,还真是不错。”
“那便试试吧。”
轻轻点头,唐震迟疑片刻,说出的话语却让足让人震惊:“小师叔,老祖的暗伤……如何了?”
“还是老样子。”
将手中酒葫重重放下,谈及这个,火长歌顿时也没心思饮酒了,面色隐隐带着决然:
“虽然没有恶化,但也撑不了太久了,若是再不治疗,最多二十多年,师尊便会跌落斗圣之境,甚至……”
虽然没有说出来,但唐震显然明白了长歌的意思,大殿之中的气氛一时间无比压抑。
“放心吧,师尊不有事的,大不了我去探寻一些斗圣遗迹,总会有办法的。”
“小师叔不可!那些遗迹太过危险了!通过灵胎小友那边,走药族的路子,更稳妥些!”
唐震闻言,却是猛然色变,连忙开口阻止,二十多年前,早已不问世事的师祖突然出山,从外面抱来了一个婴孩。
直言在他死后,这孩子将是焚炎谷的未来,唐震心中清楚,焚炎谷能否再出一位斗圣,就靠长歌小师叔了。
火长歌不语,只是一口一口喝着闷酒,眼神望向殿外无比漆黑的夜,心头轻轻一叹。
那些隐世帝族,可从来不是什么大善人啊!
……
银月西沉,朝阳撞碎暗蓝色的天幕,洒落下千万缕金光璀璨,给万物披上一层金色的霞光。
透过窗户,笼罩在暖融融的霞光中,药灵胎眼皮轻轻一颤,悠悠醒转:“大意了,昨天太累,竟然睡着了!”
瞥了眼完好无损的阁楼阵法,药灵胎微微放心,伸了个舒服至极的懒腰,猿臂轻展,打出一套拳法活动着气血。
“喂!坏人!你快出来!”
砰的一声,一块石头砸在法阵上被弹开,药灵胎眉头一皱:“那蛮横的小丫头怎么又来了?”
没有理会对方的大呼小叫,慢条斯理地吃过早餐,又磨了对方近一个时辰,药灵胎这才慢悠悠地下了阁楼。
这丫头看起来是个傻憨憨,好骗,他准备去打听打听,焚炎谷有没有什么八品巅峰灵药。
“坏人!你终于出来了!”
叫了一个多时辰,唐火儿嗓子都冒烟了,此时见到有人出来,眼睛一亮,银牙轻咬,恨不得扑上去吃了对方:“坏人,今天我们再打一场!”
“欺负一名二阶斗师,没兴趣。”
站在守护阵法之内,药灵胎目光平淡地看向对方,这小丫头看起来十三岁左右,天赋不错,比得上六品血脉了。
“不行!今天你必须跟我比!我父亲说你天赋比我强,我才不信!整个世界上,除了长歌大师兄,本小姐就是最强的!”
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这小姑娘怎么这么幼稚,他记得原著中的唐火儿,挺独立要强的啊。
莫非是后来经历了什么变故?
想起未曾在原著中出现的火长歌,药灵胎似乎明白了什么:
“想要我跟你打也可以,但我要是赢了,你必须要回答我的问题,而且不能撒谎。”
“没问题,本小姐的人品整个焚炎谷都知道,答应你了!”
唐灵儿拍了拍胸脯,已经初具规模的某处顿时一阵波颤,药灵胎连忙移开目光。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他可不想有判头。
“既然本小姐已经出来了,你还不赶快出来,还躲在阵法里干什么!”
“不需要出去,打败你,一招就够了。”
伴随着淡淡的话语声,青色剑光出现在天地间,纵横交错,铿锵作响,勾连出一道数丈庞大的古老剑阵,流转蒙蒙青光。
一头青鸾剑灵浮现而出,翎羽铮铮如剑,闪烁冰冷寒光,一双青色的眸子紧紧盯着唐火儿,让小丫头浑身都是一颤。
“去吧!”
一指点落,青鸾神鸟长鸣响彻,瞬间化作青光残影冲出,双翼挥动间,斩出一道剑气长河肆虐天地。
可怕的罡风掀起,剑影重重,阁楼四周的竹林瞬间倒落大片,走兽惊走,连虫豸都停止了鸣叫。
“这家伙,好强!”
被那头神鸟盯着,唐火儿心神一颤,差点被吓出声,死咬嘴唇,眼中带着一抹不服输:
“不过,本小姐是不会认输的!炎蟒噬灵!”
浑身斗气沸腾,化作一片烈焰冲起,唐火儿倔强挥出手中灵鞭,勉强施展出刚学会的地阶斗技,体内斗气宛如洪水泄堤,转瞬间被吞噬一空。
一声蟒啸响彻竹林,在那炽热的火光之中,一头丈许庞大的火红巨蟒缓缓凝聚,兽瞳之中狰狞凶厉,巴掌大的鳞片上岩浆滴落,将草地都烧出一个个大洞。
“吼!”
炎蟒发出一声狮虎般的可怕吼声,尾巴一抽地面,狠狠撞向那飞来的青鸾,天地能量沸腾,炽灼的火焰化作数不尽的火焰小蛇,如同一片蛇海拱卫着炎蟒。
轰!轰!
两头庞然大物轰然碰撞,坚硬的泥土顿时炸开,像是被生生犁了一遍,青草被点燃,剑气撕裂大地,空气中弥漫着烧焦味道。
尽管这是唐火儿的最强一击,但炎蟒终究还是不敌,一声哀鸣,直接被青鸾撕裂了身躯,重新化作一条灵鞭扭动。
万剑纵横,将所有的火焰小蛇湮灭,啪嗒一声,灵鞭被斩断,无力地跌落在地上。
剑气铮铮,看着那不闪不避,朝着自己撞来的凶悍剑灵,唐火儿娇躯一颤,忍不住闭上眼睛,吓得几乎要哭出来。
唰!
清风吹拂,在药灵胎的控制下,青鸾剑灵在即将撞上的瞬间,直接爆散开来,化作漫天青光点点。
天空之上的云层之中,遮掩身形的火长歌松了口气,掌心内的剑芒缓缓散去。
想象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唐火儿悄悄睁眼,看到阵法内,那青衣少年漠视的眼神,顿时心中委屈,鼻头一酸,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跌坐在地上。
“这小丫头怎么哭了,哭得还这么难听!”
无奈地用手指捂上耳朵,药灵胎正考虑要不要丢颗糖豆出去,竹楼内突然一道清脆声响,像是花瓶被人撞到碎裂。
“雪叔醒了?”
心头一跳,药灵胎神色中带着喜意,顾不得这难缠的小丫头,转身飞快冲上竹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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