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公公,户部管理盐政乃祖制。”郭允厚急得口不择言。
高时明皮笑肉不笑道:“郭尚书,贪腐六十两,剥皮实草,也是祖制。”
郭允厚顿时傻眼,自己跟乾圣说祖制,除了找死,没第二种下场。
黄立极和韩爌很是沮丧,失去盐政,看来已不可避免。
果然,朱慈炫很快下旨:“郭卿,给你十日时间,将盐政资料整理好,移交给财政部。”
有话在先,郭允厚不得不领旨。
朱慈炫嘱咐毕自严:“毕卿,凡皇室、勋贵等盐引,一律停止发放。为避免盐政上的腐败,当年盐引下年七月失效,历史遗留的盐引一概作废。”
没让上书房众臣担忧,除了盐引,其余方面暂时不动。
毕自严领旨。
“陛下,那些管理盐政官员如何安排?”黄立极问。
瞧了瞧高时明和毕自严,见他们都没接受的意思,朱慈炫便回道:“户部征税,不应坐在衙门,等地方上解,而是要主动出击,清查地方积欠原因,落实责任,上奏处分意见。安排他们处理这些俗务吧。”
“陛下,这是都察院职责。”韩爌解释道。
朱慈炫听了,眉头一皱,不满道:“什么都靠别人去做,户部要是收得上税,那才是怪事。”
见他们也没主动揽责的意思,他厉声道:“你们要权力,朕可以给你们。可若做不好,那就让财政部来做好了。”
归还盐政还算过得去,可若户部的本职被财政部侵夺,那阁部就要大失颜面。
黄立极三人脸色悠地一白,连身体都有些发颤。
不一会,郭允厚声音有些发颤地问道:“陛下,您能给什么权利?”
朱慈炫一听便气乐了,摇摇头,叹息一声道:“郭卿,你可知,上书房与阁部差别在哪?上书房做事,总是先考虑如何把事务处理好,再思考需要朕赋于什么权利,而不是如卿一般,先问朕能放什么权。”
也不等他回答,朱慈炫问高时明:“高伴伴,如果你来清理赋税积欠,会如何行事?”
清理积欠之事,他们都聊过,毕自严也知道,但还是由高时明说出来比较好。
高时明佯装思考一番,才回道:“陛下,若由臣来清赋税积欠,臣会抽调精兵强将,组建一个专门管理的衙门,调查积欠原因,向陛下提出处理建议。”
顿了顿,他扫黄立极三人一眼,淡淡道:“三位大人,若是一府有赋税积欠,一府暂停科举,尔等以为开明士绅们,会不会补上积欠的赋税啊?”
他一开口,黄立极三人脸色变得更白,内心忍不住打颤,这阉竖真是什么事都敢做的。
“三位卿家,高伴伴说的,可有不妥之处?”朱慈炫温和地问道。
黄立极颤颤巍巍地回道:“陛下,十年寒窗不易啊。”
“陛下,要是把赋税积欠与科举挂钩,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请陛下三思啊。”韩爌更直接。
“请陛下三思啊。”黄立极和郭允厚齐声附和。
朱慈炫冷眼扫三人一眼,重哼道:“三位卿家,让朕三思啥呢?难不成士大夫皆以不缴税为荣?还是士大夫已道德沦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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