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证人员现场确认道具和现场环境，抽签道具使用正常，抽签过程符合预定的程序规则，现在继续抽签。”

两名公证人员回到了座位，表示抽签继续，两个人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让所有人想从他们脸上找出蛛丝马迹的愿望落空。

“两名嘉宾可以继续抽签了，范将军，可以开始了。”主持人再三呼吁安静，重新开始抽签，但嘉宾席闹哄哄窃窃私语的氛围怎么都控制不了。抽签仪式只能在纷扰噪杂中继续开始。

“看吧，我说这就是不了了之的事。有手段谁也查不出来。”老李还在喋喋不休，他们队老板是有想法，但教练人员其实已经很清楚实力差距了，属于无欲无求纯看热闹状态，所以态度特别超然。

“有人想提前把强手抽到一起啊，减少自己碰到强队的机会。”老周还是看出了一些端倪。“提前让强队相遇，自然提高自己的出线概率。”

“你们嘉宁没问题吧，花了钱吗？”老李一副看透了的眼神，偷偷用胳膊肘顶了顶老周，压低声音防止让嘉宁老板赵长雄听到。

老周摇了摇手，这种话他没什么好回答的，解释太多反而让别人觉得自己慌张，干脆不理会老李这种八卦之言。

“A2。”范将军打开手中的抽签球，展开其中的小纸条。

“长安星足球俱乐部。”陶指导也很快拿起一个抽签球，展示出队伍名。

“哇！”本来没报什么希望的长安和南海教练都激动的跳了起来，好签啊！两个软柿子都觉得对手是烂柿子，互相对视了一眼，分别表示出一定拿下对手的决心。

两位教练同时坐下给老板打电话通报。是的，这两个软柿子的老板都没来现场，因为本来也没报希望。

只要过了第一轮，就大概率能拿到一个附加赛名额，这万一运气好点，第二轮要能过关，直接就是直接晋级名额。万分之一的希望突然提升到百分之十几甚至百分之几十。现在谁都觉得为什么幸运儿不是自己呢？

“A1、A2、B2都抽出来了，这剩下的名额只有3个了啊。目前B1位置是神签！”记者们也看出了端倪。

“是不是嘉宁动了手脚，他们今年大手笔几个中超老将加上网红李桐。嘉宁体量数百亿，很有可能去搞这次黑幕。”

“我也觉得嘉宁有可能，就看他们等会落位了。”

“没错，新队都是拿钱砸进去，这种机会他们老板怎么可能放过？”

“第二排最左边那个戴帽子的就是嘉宁集团少东家赵长雄吧。你看他亲自坐镇，我感觉这事没得跑了。”有眼尖的记者在模糊的灯光下搜索嘉宁老板的照片，仔细对比了半天。“就是他。八九不离十了。”

“梅县球乡没嫌疑吗？”

“他们县那么穷，能有啥嫌疑的，而且他们县已经有了个中甲球队梅县五华了。也没搞的必要吧。”

“C1。”

“深城人。”陶指导这次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直接选择了一个球，没有调整直接打开，展开小纸条报出了球队名称。

“这么看不会有问题吧，陶指导都没对比两个球温度呢？”

“高科技多了，也许加了隐形墨水呢？”

“陶指导以前戴眼镜吗？”

“每次做央视解说的时候不都戴了？但换没换镜片你不知道啊……”

很多时候，因为一些不公开不透明的历史原因，在没取得成绩前，你无论做什么事，都会有人给你找到犯罪的推论……男足做的每一件事，都会引起几十个可能性的怀疑。哎，臭大街了救不回来了，还是自己努力踢好球吧。

“哎，就知道会这样，我还梦想着B1呢……”老李知道概率是0，但没出来签之前总还有一丝希望，现在希望破灭了，突然发现嘉宁居然还没被抽到。“老周……不会我们真碰上吧。只有两个队了，50%概率啊。”

“是不是我们不重要啊，关键是就B1和C2两个位置了。只剩下嘉宁和梅县球乡。你们难道对梅县球乡有把握？”

“……”老李再一看位次。“要完，我们是C1啊，这赢球了也会碰盐边或者曹县！”

“你想的太多了。就你们队的实力，看老朋友面子上我认为你们输盐边或曹县0：3，要是陌生人你采访我，那起码差5个。”被老李各种八卦搞得心烦意乱的老周开启了怼怼模式，八卦是没老李掌握的多，但老周对各队足球水平的了解可比他深多了。这么简单的对局形式都看不清楚，这专业素质都给狗吃了。

记者席也发出嗡嗡的声音。记者们现在都看清局面了，谁落位B1，谁基本就拿到了一张入场卷，根据受益者就是嫌疑人的推定，如果真有抽签黑幕，那么B1位置球队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老周和老赵对视一眼，如果真有黑幕，那么作为清白的自己必然会落位在C2……

“B1。”

“梅县球乡！”

黑幕！

盐边和内蒙的代表立刻站起身，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没意义了，最后一丝希望在落位前已经破灭了，但现在看到真正可能的嫌疑者出线后，两方代表还是压抑不住心中的愤怒。

一大群记者跟着冲出去围堵采访，这可是采访的好机会，主教练稍微不冷静说错一句话就是能上头条的大事。

“贾导，您能分享看到抽签形式的心情吗？”预设答案的问题绝对是不怀好意。

“无可奉告，麻烦让一让。”久经沙场的老贾不会轻易上这种当。

“贾导，你觉得盐边还有把握吗？”

“做好自己，一切皆有可能。”

“明白了，速记员。”有记者高声招呼同伴。“贾导在赛后采访中，认为有球队对抽签采用了非常规手段，一切皆有可能！”

“？？？”

“能给中国足球说两句吗？”

“中国足球正在等待黎明。”

“赶快记录！贾导说中国足球正处在最黑暗的时刻！”有记者立刻解读贾导的采访对话。“快发稿！足球报记者现场发布！”

“？？？”

老周和老赵也不发一言，压低帽子，带上墨镜，直接出门。东华嘉宁好在第一轮还可以拼下，而且中国足协对赛前抽签也没改判的前例，与其出头被媒体关注不如早点回去进行准备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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