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袍猎猎,头后一轮金色佛轮隐现。
“佛陀”
安宁郡主愣愣的说道。
陆铭从天而降,落在安宁郡主面前。
安宁郡主的视线,被一道散发柔和金光的背影充满,心中恐惧的情绪,消散大半。
一旦没有了恐惧,噩梦将不再是噩梦。
宅院外的尸潮,还在争先恐后的涌了进来。
陆铭手掌一抓,凭空取出一杆紫金降魔锡杖。
“本座妙尘,人间佛陀,八方恶鬼,尽数退散!”
他大声宣着佛号,举起降魔锡杖,然后重重顿地。
“咚”
降魔锡杖触地,杖头上的铜环齐震,一道金色的波澜,以陆铭为中心,瞬间扩散出去,横扫整座小镇。
刹那间,小镇上的所有妖魔鬼怪、魑魅魍魉,全部“嘭”的爆碎,化作青烟,烟消云散。
因为是在梦境之中,陆铭就是无敌的,随心所想,无所不能!
逆转噩梦,变成英雄救美的美梦,直接俘获了安宁郡主的芳心。
陆铭转身问道:“郡主,你没事吧?”
好帅
安宁郡主见到陆铭的容貌,一下子看得有点痴了。
旋即,安宁郡主羞涩的低下头,细声细语的说道:“这位圣僧,我不是郡主。”
“我叫范雪晴,范员外之女,芳龄二八,并未婚嫁”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
陆铭见安宁郡主没有醒过来的迹象,无奈一笑:“原来美梦也醒不过来吗?”
他来到安宁郡主的面前,越凑越近。
安宁郡主脸颊越来越红,芳心像是小鹿乱撞,又激动又期待,又羞涩又忐忑。
陆铭一双佛眸,与安宁郡主凝视,手指突然在她的香额一点。
“郡主,你是在梦境中,你该醒过来了!”
“叮”的一声。
陆铭点在安宁郡主额头的指尖,扩散一圈金色的光晕。
像黑夜中平静如镜的湖面,掉进去了一块石子,掀起了一层层的涟漪。
那个“黑夜中的湖面”,就是安宁郡主的潜意识。
陆铭通过影响安宁郡主的潜意识,想要直接唤醒她。
“我好困啊”
安宁郡主眼皮缓缓闭上。
忽然,“咔嚓”一声,小镇的梦境全面崩碎,陆铭出现在一个婚礼上。
厅堂内张灯结彩,高朋满座,喜气洋洋。
一袭白衣的陆铭,凭空出现,立即显得无比突兀。
正在拜堂的一对新人,戛然而止。
新娘一下子揭开的红盖头,喜极而泣的直奔陆铭。
“你终于来啦!”
她哭花了妆容,埋在陆铭的怀里。
“我就知道,你一定回来的!你不可能那么心狠,眼睁睁的看着我嫁给不喜欢的人!”
“郡主?”
三个问号飞过陆铭的头顶。
旋即,陆铭明白了怎么回事。
因为小老头儿的死,使得梦魇惊觉功,变得更加可怕,令安宁郡主产生了深层梦境。
简单来说,就是梦里的自己在做梦!
安宁郡主抱紧陆铭,惊喜万分的说道:“原来我在你的心底,像是一个郡主啊。”
陆铭拉开安宁郡主,严肃的说道:“不,你真是一个郡主,乃是大周皇族的郡主!”
“大胆,哪里来的野和尚,李某人的婚礼,你也放肆!”
新郎官额头青筋暴跳,愤怒的喝道。
今天是他大婚的日子,高朋满座,见证这场婚礼。
结果半路杀出一个和尚搅局,让他颜面尽失。
端坐在太师椅上的中年人,不怒而威,正是新郎官的父亲,也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
“哼,敢坏我儿喜事,简直找死!”
中年人怒哼一声,手掌拂过八仙桌上的茶杯,猛地拍向陆铭。
茶杯与茶托登时飞出,在半空中高速旋转,以极强的暗劲,笔直撞向陆铭。
陆铭目光望向横击而来的茶杯,杯盖蓦地掀飞出去,水花迸溅,茶杯与茶托四分五裂,一起爆碎,摔在地上。
陆铭再一跺脚,刚猛气劲通过地面扩散,“啪”的一声,震碎了中年人的太师椅。
中年人一拍桌子,腾地起身,才免去跌坐在地的尴尬。
他一脸惊疑不定的望向陆铭,沉声问道:“你是何方高手?”
“出家人不应该清心寡欲吗,为何做出劫婚之事,令天下人不耻!”
陆铭没有搭理中年人,而是一指点在安宁郡主的眉心,佛喝一声:“郡主,还不醒来,更待何时!”
安宁郡主眼皮沉甸甸的,快要闭上,口中呢喃道:“我好困啊”
陆铭深皱眉头,暗道一声“得罪了”,然后抬手“啪”的甩了安宁郡主一记嘴巴子。
响亮的耳光,回荡在婚堂之上。
满座高朋愣住了。
新郎与他父亲愣住了。
安宁郡主更是直接石化,被打蒙了。
她捂着火辣辣的脸颊,不敢置信的望向陆铭。
陆铭单手立掌,面带微笑的问道:“郡主,清醒了吗?”
安宁郡主泫然欲泣,一手捂着红肿的脸颊,难以置信的问道:“你打我?”
陆铭点了点头,答道:“是的,贫僧方才打了你。”
安宁郡主的眼泪,再也压抑不住的奔涌出来,两手捶打陆铭胸口,哭泣的叫道:“你打我,你竟然打我?你一定是不爱我了!”
陆铭任由气力羸弱的安宁郡主捶打,双手合十,斩钉截铁的回答:“郡主,贫僧怎么会不爱你了?”
安宁郡主抬起螓首,泪眼婆娑,氤氲着雾气,希冀的问道:“所以你还爱我对吗?”
陆铭一脸平静的说道:“阿弥陀佛,贫僧乃是出家人,所以不是不爱你了,是从未爱过你。”
安宁郡主怔住了,眼眸中的神采,一点点失色。
如果心碎有声音,那一定是天崩地裂的声音!
陆铭蓦然喝道:“郡主,此时不醒,更待何时!!”
“轰”
在噩梦、美梦,美梦、噩梦交替的刹那,梦境砰然崩塌!
安宁王府,厢房。
众人正在焦急的等待。
安宁王来回踱步,眉头紧锁,愁容满面。
他不确定陆铭能否救回他的女儿。
传闻中的魔道功法,实在是太无解了,令人束手无策。
这比直接刺杀安宁郡主,还要令人绝望。
不仅折磨着安宁郡主,更是深深的折磨着安宁王。
林御医与客卿在一旁低声讨论,时不时望向卧睡凉席的陆铭。
忽然,榻上传来一声微弱的嘤呤。
安宁郡主缓缓睁开沉重的睡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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