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瑞斯也坐了下来,事实上,他想试着用永恒之火点燃这片森林,他企图弄清楚梦境与现实直接的联系。
“我见过你,我是说,这很奇怪,我没想过会在梦里与一个陌生人交谈。”
影子两只手比划着,美国人的肢体语言,向来比较丰富。
“你见过我?你是说,你也在明尼苏达州监狱?”
艾瑞斯敏锐地发现了盲点。
“你今天打趴下的那个壮汉,当年被我掰折了一根手指。”
影子儒雅随和地笑了笑。
“明天……好吧,等我从禁闭室出去,也许我们可以聊聊。”
艾瑞斯忽然抬起头,看向那清晰可见的浩瀚星空。
“你到极限了,不能再待在这了。”
艾瑞斯伸出一根手指,按在了影子眉心处,他消失在了森林之中。
……
影子剧烈喘息着,他猛地从睡梦中惊醒,汗水已浸湿他的衣襟。
“发生什么了,伙计?”
莱斯密斯被上铺的动静惊醒了,他揉了揉眼睛,探出头看向床上。
“我做了个梦。”
影子缓了缓,终于恢复了正常的呼吸节奏,他掀开单薄的被子,从梯子上下来。
“这有什么稀奇的,我还以为你发现自己尿床了!”
莱斯密斯也从下床了,他拍了拍影子的肩膀,灿烂一笑,他总是这样,在任何时候都能笑着面对一切。
“这不一样,这个梦很……诡异?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梦见了巨大的森林,会动的树木,还有……艾瑞斯。”
影子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竭力让自己清醒一点儿。
“艾瑞斯?哪个混蛋叫艾瑞斯?他在梦里对你做了什么?不会吧,伙计?”
莱斯密斯摸了摸下巴残留的胡茬,继续调侃。
“你真应该去到我的梦里,你知道的,我很久都没见到我妻子了。”
影子恶作剧似的拍了拍狱友的屁股,这让后者感觉非常不适,直到正午用餐时,他还抱怨着这件事儿。
明尼苏达州政府出于人道主义,并没有给囚犯们提供硬到可以充当武器的法棍面包,但是伙食也好不到哪去。
蔬菜沙拉,吐司面包,还有一些淀粉做的香肠。
当然,有的吃就不错了,在这儿蹲几年,你没准还能胖上不少。
“我的上帝,你瞧那是谁?”
莱斯密斯往嘴里塞了两块面包,他伸出手指,指向独坐在角落的某个人。
影子用叉子弄起来一块卷心菜,塞进了嘴里,他感受着那劣质的黄油味道,顺着狱友的手指看向角落。
“艾瑞斯?”
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谁?你说那个碎肺狂魔?他叫艾瑞斯?我的天呐,我还以为他叫哈迪斯呢!他可差点要了大黑块的老命。”
莱斯密斯的嘴根本停不下来,这是他的天赋,他总是能在不被注意的情况下窃窃私语。
“我得过去瞧瞧。”
影子端起了餐盘,却被莱斯密斯扯住了。
“伙计,冷静点,别忘了这儿的规矩。”
莱斯密斯轻声说道。
他们的餐盘里有餐刀和叉子,每一次用餐结束,都会有专人清点。
总是有人假借一起吃饭的名义下黑手,所以这里不允许他们拿着东西移动。
“你说得对。”
影子沉默了片刻,他没有端餐盘,而是空手朝着艾瑞斯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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