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马蹄声由远及近,远处两匹黑色的骏马向着这边驶来。
“吁~”马上的人勒紧缰绳,一前一后,恰好停在慕卿和霁蓝前。
在前的男子,头发用白玉冠起,坚毅英俊的脸上弯眉如漆,眼光射寒,身着绣着白纹的黑色劲装,黑靴踏在马踏上,双手勒着缰绳。
慕卿抬眸,男子低头,四目相对,似有讶异藏于眼下。
慕卿收回目光,往前半步,俯身行礼,“参加熙王爷。”霁蓝紧跟行礼。
县令听闻,连忙拖着仵作跑到王爷面前,“下官参加熙王爷。”
众衙役半跪:“参加熙王爷。”
黎桁,元丰朝二皇子,上一年及冠封王,赐熙,字羲和。熙王从马上下来,“免礼。”冷峻的声音传来,大家便直起身子来。王爷身后的侍卫下来接过王爷手上的缰绳,将马牵走。
县令正想跟王爷说什么,熙王却突然转头看向转身退后半步的慕卿,道:“你认得本王?”
慕卿转回来,望过去熙王的方向,却不曾与他对视,说:“臣女的母亲镇北夫人接臣女回京参加玉楼宴,特将家中留存的卷轴画像给臣女送来,以免宴会臣女冲撞了贵人。”
“哦?那么巧呀?”熙王爷挑眉问。言下之意:你是不是私下调查过我,通过这件事把我引出来?
慕卿抬眸说:“确实很巧,本想经过好几天回京后才会在宴会上见到王爷,谁能想到今日会在此处就提前遇到王爷呢?”言下之意:我回去都要好几天,你收到消息后能飞过来,你肯定有......?!
“有人说陵水县附近有土匪,本王就接到圣令来确定情况。恰好途中看到报信的衙役,所以便寻来了。张县令,来吧,看看说说情况吧。本王兼任刑部辅司多年,命案可见了不少呢。”眼神从慕卿身上离开,看向张县令。
张县令弯腰低头说:“王王爷,下官的手下刚查到情况您就来了,不如让下官的手下向您转述?”颈部肌腱凸起,血管跳动,藏在袖子里的手却一直哆哆嗦嗦的,无不透露出县令在这位上过战场杀敌,如今是刑部辅司的王爷面前的害怕。
“嗯。”
张县令连忙扯了一下仵作。仵作相对于张县令来说,对于一无所知的熙王爷却格外的镇定。他先是行礼,然后做了个手势往尸体的方向去,“请王爷往这边稍走几步。”
熙王爷向前,看清了尸体的整个情形,仵作继续说:“死者整个姿势成俯卧式,致死来源主要是尸体隔壁那块石块的重击,导致脑骨破碎,血肉流出,还有一把匕首切断脖颈的血脉,不过草民未能判断匕首是什么时候插进去的。而尸斑主要分布在死者的胸部、腹部和四肢的前面,草民翻看了死者的眼眸,眼膜呈瘀血状。据推测死亡时间大致为昨日的戌时。进一步结果还需下官回去进行再一步尸检才能确定。”说完,静候王爷回应。
熙王望了望凶器,蹲下摸了摸石头,又用布拿着端详看了看匕首,之后站起来望向前方背离尸体的地面,从地面望向最高的那棵树,转而望向尸体前方的路,然后指向背离尸体的路面,说:“那里原来有没有脚印?”
县令看向周围的衙役,又看向仵作,见大家没有什么反应,然后转身看向慕卿,“慕大小姐,您是现场的目击人之一,不知您是否有留意到呢?”
王爷放下手,看向慕卿,说:“哦?慕大小姐原来是目击者,那慕小姐一定对现场很了解了。哦,对了,好像那把匕首是上好的蓝宝石匕首,似乎慕府多的是这种贵重的东西呀。不知慕大小姐能否说一下呢?”
霁蓝听到王爷暗讽的意味,忍不住想上前,慕卿拦着霁蓝,丢下一句“你在这里等我”便抬脚向前,靠近尸体,在王爷边上停住,看向尸体说:“禀王爷,背向尸体那条路开始的时候并没有一丝的脚印。臣女是昨天傍晚时分来到山后的院子中,向这位逝去的猎户大哥询问是否能在院中停留烧水喝药的。猎户大哥以防我们两个女子声誉有损,便提出要到山前的山洞里休息一晚。而我们今日一早起来赶路,为了感谢大哥的帮助,所以臣女便叫霁蓝将马车上的匕首送给大哥。”
慕卿转身指指身后那条来时的路,然后继续说:“到山前一段路时,马车上不来,臣女便让霁蓝独自前往送礼。却看到霁蓝突然回来,说这里死了人,臣女这才随霁蓝一同前来查看,所以这条路上的脚印就是臣女、霁蓝、臣女暗卫、和那位猎户大哥的了。至于这匕首,在臣女等三人再次来到这里时,却突然插进了猎户大哥的脖颈。”
“那你们打算送礼给死者时,你们可有检查过盒子里面是否还有匕首?”熙王看着慕卿问。
“有的,臣女曾叫霁蓝打开检查过的。”
“那时应该凶手还没走远的吧。”
“臣女曾叫暗卫去追寻过凶手的痕迹,不过没有结果。”
“所以你就叫你的暗卫去报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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