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青便在这南夏军队的大营里安顿了下来。
整整十五万人,在这一带安营扎寨,可不是小规模,难怪岳青来的这一路上,树都被砍光了,光是用木桩打围,就是个大工程。
岳青被安置在离主帅营帐不远的一处偏帐里,不知是不放心怕她跑了,还是离得近方便随时被召见。同住的正是那个抓她回来的都统领都应德。
都应德老大不高兴,看这娘里娘气的小子就不痛快。也不知将军被她灌了什么迷魂药,才不过一晌午的功夫,这家伙就从嫌疑犯阶下囚摇身一变成了傅洛恒亲聘的幕僚。
傅洛恒不仅亲自将他召去,吩咐他要好生招待这位新来的岳公子,还特意将他调来和他一个营帐,好随时照拂。这可是军营,不是客栈酒楼,大战在即,人人摩拳擦掌,欲在战场上一展拳脚,建功立业,难不成他还得给这嫩酥酥的小娃娃当保姆保镖?
再说了,他看这岳青年不过二十,言行散漫粗鄙,比他们这些大老粗兵疙瘩也斯文不了多少,也不像是个能出谋划策、运筹帷幄的人啊,莫不是将军被她的妖术给蒙蔽了吧?
都应德不高兴,岳青更不开心。弄个大老爷们跟她同吃同住,这是要逼她上绝路啊!她可不是花木兰,能在这男人堆里生活十几年还不被识破,她自问做不到。
而且这都应德一看就是对她不满,尽管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的面部表情,她依然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敌意和轻蔑,好像碍于主人的压制,拼命压抑着天性的恶犬,随时都能跳出来咬她一口。她怎么能和这样的人生活在一个帐篷底下?这不是等于放了一个不定时炸弹在身边吗?
岳青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去找傅洛恒说道说道。
“傅将军,能不能给我单独找个帐子?”
“为什么?”傅洛恒问道。之所以安排都应德与她同住,一方面是岳青初来乍到不熟悉军营的环境,确是需要有个人引导指点,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慎重起见,安插个人正大光明的在她身边监视着。他相信岳青本人也明白他的用意。
可是她为什么还要直接挑出来呢,还要求独处一室?一般人如果知道自己被怀疑被监视,正常的反应不是会假装不知道,更加小心谨慎行事才对吗?岳青这么做,傅洛恒有点看不懂。
“不方便,我不习惯与人同住。”岳青直言不讳。
傅洛恒诧异于岳青的坦白,但并不打算迁就她。“军营不是别处,在这里就要守这里的规矩,还请岳少侠海涵。”
岳青碰了颗硬钉子,灰溜溜气呼呼地出了营帐。
不想回自己营帐见那个满脸晦气的大老粗,岳青出了帅帐,便四处瞎晃,溜达溜达。
十五万大军驻扎在此,规模堪比一座小型城镇。帅帐在营地的中心位置,从这里不管往哪个方向去,都够她消磨一阵的。
其实军营里也没什么好看的,一眼望去遍地是扎堆儿的小帐篷。兵士们三三两两凑在一起东歪西倒闲唠嗑,一个个灰头土脸,不知多久没有涮洗过,如果没有那身兵服和铠甲的加持,根本就和德益居门前晒太阳捉虱子的乞丐没什么两样,完全没有岳青想象的那种原始的野性,豪迈的雄壮,充斥着雄性荷尔蒙的血气方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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