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魏衡赶到听涛阁的时候,岳青和范正已经点了一桌好菜正吃得不亦乐乎。
魏衡只觉得头皮一阵发紧,心里有只蛤蟆四下乱蹦,稳了稳心思,挂上一副难堪又歉意的笑脸,硬着头皮迎上去,冲着岳青和范正二人深深鞠了一躬,说:“岳兄,范兄,实在对不住,家中有点事,来晚了。”
岳青没说话,范正倒是先开了口:“魏兄,你怎么不再晚点儿来?”说着,扫了眼桌上的菜,意思他要再晚点来,他们可都吃完了。没想到向来循规蹈矩的书呆子,也学会损人了,大概实在是因为被人放了鸽子,心中不爽吧。
魏衡面上一讪,厚着脸皮赔笑,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打死不挪开。“实在对不住,千不该万不该,无论什么理由,都是我的不是,还请二位原谅,给我个赎罪的机会,好吗?”话语听着也还舒服,脸上倒也真诚。
“魏兄言重了。”岳青冷冷开口,她对魏衡的印象不错,想来对方确实是有事耽搁了,再者,他们也没什么要紧事,江湖过客而已,没必要较真。
见岳青开了口,范正也不再多说,剜了魏衡一眼,表达自己的不满。
魏衡让小二再添一副碗筷,又点了几个菜,见岳青和范正没有喝酒,说道如此好菜怎能没有好酒,不顾范岳二人的反对,坚持要了一壶酒,说是给二人赔礼道歉。
岳青和范正结伴同行以来从没有喝过酒,两人从相识之日始就没太平过,祸事连连,一是没有喝酒的机会,二是没有喝酒的气氛。酒在山里可是稀罕物,柴老头每隔两三月下一次山,采买的一件重要东西就是酒,平日里藏得严严实实,哪里舍得给岳青喝,况且岳青一个女孩子,那时候也还小,自己也觉得喝酒不是什么好事,在山中七八年,竟然从没有喝过酒,下山以来当然也没有。
书呆子倒是能喝一点,不过平日里都只顾着念书,只在逢年过节的大日子才小酌两杯,酒量一般。
三人里,就魏衡酒量最好。当然他的目的并不是要将二人灌醉,喝酒不过为了助兴,一来向二人道歉,缓和一下关系,二来三杯酒下肚,说话也就随意了一些。男人之间就是这样,一起喝过酒,一起撒过疯,再见便是朋友。
岳青酒量确实不佳,不过喝了两杯,便晕晕乎乎,话也多了起来。“我说你个斯斯文文的读书人,瞎凑什么热闹去救人,要是一不小心被水冲走了,我还得去救你,这不添乱嘛。”
魏衡还算清醒,见眼睛半眯的岳青,摇头晃脑教训他,颇觉好笑,说道:“你还说我,我那时还觉着你细胳膊细腿儿一没长开的小娃娃,逞什么英雄,就你那点斤两,哪经得起大水一冲。”
“什么没长开,老子已经十八岁了知道不?”岳青脑子丢了,脾气倒是没丢。
“十八岁,”魏衡瞅着岳青笑,“十八岁?呵呵……”才不过十八岁,就有如此能耐,上山打虎,下水救人,这小子将来还得了。
“呵什么呵,你呵个屁!”岳青平日压抑着自己的性子,此时喝了酒,倒算是解放天性了,“我说我三十八岁了,你信么?”你说她是真醉了么,这话都敢说,可是谁又会相信一个喝醉酒的人说的话呢,而且还是这么不靠谱的话。
“信,你说你八十八我都信。”一个瞎胡说,一个随口诓。
“你说你信?”岳青盯着魏衡。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