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些?还有吗?”她看向雪梅。
雪梅舔了舔发干的嘴皮子,继续道:“事后好像安王被人给带回了楼内,在半夜时被绑着手脚吊到了御街的牌坊上头,被一个打更的看见了才得救。”
说到这里,雪梅有些不太好意思地抿了抿唇,似有些话难以启齿,但还是继续道:“说安王两条大腿上还有字呢,是一首打油诗,说安王逛青楼而不碰女子,不是洁身自好,是到青楼当小倌去了。”
雪梅已经是往委婉地说了,毕竟民间的打油诗大多都是污秽得不堪入耳的。
“还有这事?”她以前竟然都没听说过!
这已经不是寻常的事了,她记得当时这事是大理寺接手的,但这样的事情却是鲜为人知,想来也是怕丢了皇家的脸面。
同时她更奇怪,这样的事,雪梅是从哪里打听到的?
一问,雪梅只说今儿安王出街,后听几个街边的乞丐议论,才知晓了此事。
大半夜的话虽然不实行宵禁,却也是没多少人了,想必知道此事的也只就那个打更的更夫,和那么几个无意间恰巧看见的百姓。
其中乞丐是最有可能看见的。
这更让她确信安王是被人给害了,能这么行事之人定当是不容小觑的。
“那当年的花魁呢?”她忽然问道。
雪梅一愣,摇了摇头道:“这个奴婢倒是没有问,不如奴婢再出去打听打听?”
她揉了揉跳得厉害的太阳穴,轻轻地摇头:“罢了,今儿外头雪大,明儿再说吧,你这样出去得频繁了,难免惹人怀疑。”
今日要做事只怕是不成了,明儿个她再出去也不迟。
接着道:“你先继续练字吧,对了,把冬青给叫进来,顺道叫她们不必大扫院子里的雪,留一条进出的路便可。”
说罢又想起了还站在门口的十一,大下雪天的,立在外头接雪也不好,但也不能让外男进了内屋,于是道:“让十一到屋檐下守着便成,给他端一盆炭火到外边。”
……
雪越下越大,一直到了申时都未停,都说瑞雪兆丰年,看来明年是个丰收之年。
林娇娇守着两个丫头也守累了,自个出了屋来到了院中。
小云见她走下屋檐,便赶紧撑伞跟在了她身侧。
雪团挂在了庭前看似干枯的梨花树,一簇簇的紧挨在一起,倒似打春儿了。
她将一只脚踩在雪里头,雪很厚,也很绵柔,刚踩下去,两边的积雪便把她的脚给淹没其中,连裙摆都铺在了积雪上。
每走一步,都能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清脆悦耳,她也不免笑了笑。
“娘娘!雪地中寒气重。”小云出口提醒。
她摆了摆手,示意小云别再跟着她了,提着裙摆,在院子被覆盖的地方留下一串脚印。
连留下的每一个坑都是小巧玲珑的。
小云在旁边看得是担忧不已,只有冬雪和秦枝在屋檐下笑容满面地看着热闹。
青桃则是站在另一侧,皱了皱眉后进了屋。
走了一圈下来,林娇娇才回到了留下的路面上,事实上,她很喜欢在雪地里走,然后听那种雪被踩在脚下作响的声音。
从前每一年,她等雪铺上厚厚的一层,然后再进去踩,等雪下得把之前的脚印盖住了,再继续。
周而复始,乐此不疲。
“娘娘,快进屋吧!”小云见她鞋面都湿了些,面色更加担忧。
大概是她把小云从赵双儿手里带回来,所以小云对她也很尽心。
刚进了屋内,雪梅已经不练字了,甚至已经没有笔墨,冬青也在一边规规矩矩地站着。
原是青桃在屋内。
她刚坐下,青桃便给她脱了鞋袜,接着拿了一块烤得温热的帕子给她捂脚。
让她这冷得没什么知觉的双脚,很快就恢复了舒适。
青桃做事倒是心细。
此后,她将小云单独留在房中,屏退了其她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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