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一度,她觉得家里真没有这点钱反而了却心思。
朱五六搓了搓被打疼了的胳膊:“这里面零零散散的是十两,咱屋炕下面还有钱,我估摸凑一凑怎么也有二三十两了,我回头进城里干活等我问问工友再借点,先把那不好惹乎的一头摆平了,其他的都好说。”
“那咱闺女咋办?”
朱五六低头哄人:“咱闺女嫁人还有好几年呢,况且喜宝那么俊的以后满街那大小伙子不是随便挑啊。”
朱五六不是吹,他捧在手心里养大的俩姑娘就是放在这凤台县也是前十名的美人胚子,在他心里谁也不配不上喜宝和元宝。
孙佩芳还是定不下来,朱五六挪屁股到到媳妇跟前。
“别说你心疼了我也心疼,周欢和周满到底不是咱亲骨肉,放在明面上的那些钱咱都花了已经够意思了,可我为啥忽然想通了呢,一是确实这事是我闹出来的我对不起我姐,我得补偿,二是我今早看见孩子教咱闺女功夫了,我心里暖,这钱要是给这俩孩子话我舍得出。”
孙佩芳抹了抹眼泪,“你看出那是功夫了?”
朱五六点头,他可是见识过山上猎户什么样,每次要上山之前都吆喝的可来劲呢,为的就是凭着气势把山里的猛兽先吓破胆。
攻者先攻心。
他上学时候夫子说的。
“欢儿就是从基本功教咱孩子呢,说真的啊,你别看这孩子现在跟我心里有气不愿意搭理我,也不愿意教我功夫,但她对咱姑娘是一心一意的好,这是怕咱闺女长大了也走了她的老路还没有她的能耐。”
“你就说说吧,这钱咱该不该花。”
他媳妇之前说什么来着。
这周欢就是他姐派来保护他家的,不保护他没关系,保护他闺女就行。
孙佩芳想想也是。
自己说过的,没钱了就赚钱,家里有没有这个钱日子都过来了,喜宝还小,说人家还得等两年,眼下只要全家人在一起比什么都重要。
临了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咱也算不辜负姐了。”抹开脸上温热的湿润,浑身只剩下了释然。
朱五六握起孙佩芳的手,不知怎的就失了魂把媳妇搂怀里了。
“这些年跟了我委屈你了,等我多赚点钱一定补偿给你,只要有我在,不让你和俩宝受欺负。”
孙佩芳在人怀里破涕而笑:“你咋和你那小外甥一样,一家人总说两家话,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都是我自愿的。”
朱五六心疼的搓着媳妇手,好好的绣娘手跟了他也很少拿针线了,改拿大勺和镰刀了,最近家里紧都没给媳妇买油抹抹。
等这事儿过去的,他要好后犒劳媳妇儿。
俩人老夫老妻难得温存,孙佩芳心里暖洋洋的,没忍住感情一抬头吧嗒亲了孩儿他爹一口。
还没等娇羞的低下头。
屋外几个娃娃破门而入。
元宝使出了她姐刚教的弹裆顶肘,一个小脚丫过去,随着一声“啊哒”的小奶音,吱呀呀的木板再一次轰然倒在了地上。
俩大人吓得惊慌失措,像是头上被浇了一盆凉水,拿着被就要往脸上蒙。
“哎呀,爹娘亲热呢,快点的妹快出来。”喜宝捂着眼睛从指缝偷看吆喝着。
元宝手指头划了划小脸蛋,嘻嘻道:“白天觉觉不害臊。”
周欢挡着周满,又将俩妹妹护在了身后,蹙起了眉头别过头:非礼勿视非礼勿听,未成年人需要在成年人的陪同下观看,她现在也未成年呢也不能看。
再说了,这俩人是玩的什么花样,属鼹鼠的吗,刨的炕上一个洞一个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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