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令还是把李静静当朋友的,因为他能看出来,李静静本质是不坏的,就是有亿点点丧。
人一旦进入这种情绪下,而客观条件又难以改变的时候,丧是必然的。
这种事能骂李静静不懂事吗?也不能。一个已经快要三十岁的姑娘,如果在这个镇上再浪费五年青春,这辈子
“说实话,你的事情对我触动很大。我刚开始听说你和游队的事情,我还对你有点意见,后来我才知道你是和他办案合作。他可是县局刑侦的副大队长,你才来多久,都能和他一起办案,你是真厉害。如果我是办案民警,我可能也会想投奔你,跟着你办案,你让我冲我就冲,总归是有点机会。可是我现在这情况,你也知道。”
李静静的情况,比叶文兴还要复杂。
叶文兴之前是觉得人生没有再进一步的希望,不想在派出所蹉跎一世。但李静静现在的状态,走不掉,就真的麻烦越来越大,她真的不可能在镇上结婚。
这边的老龄化越来越严重,有的村子,55岁都算是年轻人。
“你想了一年多,都没有找到好办法,我也不能。大道理我也不懂很多,但是我知道,解决问题的方式有很多种,但这其中不包括逃避和埋怨”,陆令道:“我觉得你空闲的时间还是很多,工作也很重要,但是你心里不这么想,对吧?”
李静静没有说话。她自从工作第一天起,就接受不了自己被分到这里的事实,做过很多努力,最终就这样了。
“你说这些,其实我都明白,唉”知易行难,李静静没法说啥,这会儿她是无奈的。
“其实户籍工作是公安工作最基础的呀一项,还记得之前你怀疑我收受礼品那件事吗?那件事其实我得谢谢你,如果没有你听到了有人讨论这种事,我肯定啥也不知道。你这个工作,每天接触的老百姓比所有人都要多,你如果发展几十个堡垒户,可以说王所在派出所有啥事都得找你,你也更有资源,有更多选择。”
前面都是随便一说,这句话就是真的“喂饭”了,李静静这个工作,真的要是搞好了,各个村都能高出情报员来。
她如果态度再好一点,面对一些不知道该拿什么手续的农民热心一点,一定会有人很尊重她,那她的朋友圈子能遍布全镇,一些案子的线索收集起来比谁都容易。
但是,她现在这个工作态度,别说“堡垒户”了,哪天她要是走了,估计都没人会记起她。
“你说的我明白了。”李静静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陆令聊到这,就没有接着聊,再说就没有意义了,和李静静道别,就上了楼。大道理讲多了就没意义,李静静现在有年龄焦虑,但是如果啥也不做,干耗几年,过着上班混日子、下班跑回家“疗伤”的日子,就年龄不增长了?
上楼之后,陆令去看了一下王所的办公室,结果王所还真的在,就主动打了个招呼。
“你这还提前回来了”,王所收拾了一下手头的工作,把烟掐了:“坐,坐。”
“玩的挺开心,把沈州和滨城基本上都玩了一圈,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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