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一怔。
苏鲤声音更是铿锵,“南祥人小肚鸡肠,想逃,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量我们不敢放了他......既如此,就请孟大哥让云锦的城卫军护送南宫将军一程吧!也让天下人都看看咱们中宁人的胸怀和气魄!宣战已然开始,从今后,南祥的大商也没必要在中宁的土地上行商赚钱了,就让他们随南宫将军一并退出云锦城吧!”
苏鲤语气坚定,傲气十足,令在场所有人都无不受到感染。
在场的青衣人低下头。
而南宫戬听了,心凉透,脸上的苦笑比鬼还难看。他按了按胸口,觉得满身的伤痛都不及那里痛。
孟云天瞬间的思索立马领悟了苏鲤的意思,伸手一引,极有风度,“城卫军列队,南宫将军请吧!”
青衣人立时有些躁动。
若是真被云锦的城卫军列队夹持相送,那岂不是丢死人了?!以后他们还有何颜面在四国间行走?
南宫戬眼眸极是复杂地瞅着苏鲤,半晌没动,最后绝然地一挥手,“走。”
他当先向院门走去,也不着外袍,直接一身染血的软袍,虽狼狈,却不掩其透体的傲气,这个男人的骨头也是硬的很。
青衣人再无之前的嚣张,既警觉又甚是郁气地跟在自家主子后面。城卫军立马持长枪象押送犯人一般随行两侧。
南宫戬走到院门口突然停步转身,“苏鲤,我说话算数,从你开始,绝不再食言。”
苏鲤两眼冰冷,“我不信!”
南宫戬胸口颇为起伏,郁气上涌,眉头紧皱。
苏鲤纹丝不动,与之对峙,浑身都透着一股恨意。
南宫戬暗自叹息一声,脸上复杂至极,满目的深痛和遗憾终被冰霜覆盖,扫了赵昶一眼,杀机腾起,转身而去。
“二殿下就代我们送南宫将军一程吧!”孟云天瞅着赵励道。
赵励身子一僵,极不想,但看到孟云天犀利的眼眸后,不得不低下头,“好,本王就代大家送南宫将军一程。”说着,转身离开。
如今院中剩下的只有自己人。
墨五从苏鲤手边搀过星辰,星辰却看向赵昶,“殿下,方才南宫戬招凤主进屋为他换药,我守在门外,凤主与南宫戬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我想冲进去,却被青衣侍卫拦住。凤主一人不是他对手,难免受欺负,但凤主的簪头也刺伤了南宫戬。”
赵昶闻言弹回‘银龙’,轻一点头,“墨五,带星辰下去疗伤。”
“我让清风把马车赶进来。”说着,孟云天也转身出去。
院子里就只剩下赵昶和苏鲤。
赵昶一双眸子始终是痛的,他几度想开口,却自责的不能自己,“阿鲤,是我太笨,中了南宫戬的毒计,让你涉险,你打我吧!”
苏鲤闻言偏过头,双目通红,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我替你与南宫戬宣战,殿下不会怪我吧!我会助你,南宫戬不死,这天下难安。”
赵昶一双眸子沉如冰海,“不用你宣战,我与南宫戬此生也是势不两立!”更别提,如今他还欺负了她。
苏鲤咬着唇,终狠心说出伤人的话,“既然此次二殿下是奉旨带我入京,那此后,我便随他回京吧!这几日,我就先住到他新买的宅子里,就不住在你的别院了。”说着,抬脚就走。
赵昶愣在当地,一张脸白透了。
当日,苏鲤就住进了二殿下在云锦新买的宅子里。
二殿下心里有虚,他之前从未真正怕过赵昶,可此次却是真的怕了。苏鲤越是不理赵昶,越是象无事人一般住在他的宅子里,他心就越发忐忑不安。
他的宅子被‘翼龙卫’团团围住,他真是后悔当初听了秦昭的话,与南宫戬结盟,如今这事就象一根刺,刺的他日夜难安。几次想开口与苏鲤再解释解释,无奈苏鲤都不给他机会。
苏鲤从住进来第一天又开始没日没夜地制药。
似乎只有这样,她才能忘掉赵昶眼中的痛苦。
其实她是能解释的,却开不了口。毕竟南宫戬确实欺负了她,尽管是两败俱伤,但她的狼狈,让她百口莫辩。在这个时代,哪怕她有一丝丝的不洁,都是对赵昶的羞辱。
这事就象一根刺藤,缠绕压抑在她心间,又痛又恨,又悔又恼,吐不出又咽不下,折磨的她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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