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新人玩家被她开口说话的事实镇住，双方无言对视之际，雪白的女人忽然动了。

白骨成爪，直袭面门而来，骨爪连动整具骨架，素白的脸上不做表情，眼睛里带着对戚向晚的森森杀意。

发尾随之而动，晃出一条莹白圆弧，透着刺骨的寒气。

危险！

几个女玩家一见，差点心脏被吓出来，陈衡本能地要冲上去，一使劲半步未移，才想起双腿动弹不得。

女性指骨纤细，张开的四指对准他的脸部，仿佛要连他的脸一起包住，再将整块皮肤掀开。

戚向晚也伸出手，染了水渍的指尖与她五指相对，一触即分。

他眼睑半垂，认真注视对方眼睛时，平淡的眉眼竟显出点点温度。

女人措手不及地与他对视。

他与女人的手指骨十指紧扣，用自己的巨力将整具骨架拉过来，甚至优雅地牵着她的手，在冰面上转了半圈。

如大型的私人舞会中，耳边流淌着古典风格的音乐，绅士牵引女伴，搂着她的纤细腰肢，跳出优美的舞步……

成雨桐被自己脑补的内容惊悚到，忙打住。

整个过程，他微微俯首，直视女人无神的双眼，从未移开，给人一种温柔的错觉。

然后一声脆响。

骨架半边被他生生扯裂，连接处承受不住压力断开！

边关月嘴巴微张，冷得全身哆嗦，到底没震惊到喊出来。

她动时阵风微起，拂过戚向晚耳边的碎发，未伤及他半分。

他松开手，任断骨落地。

尔后轻声道：“安仪？现在可以好好谈谈了？”

僵持良久。

勉力支撑身体的女人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旋即室内冰雪消融，温度回暖，水面解冻，禁锢玩家们的冰层化水，湿了一身。

几个差点被冻傻的人一解放，甩袖子的，搓胳膊的，用各种方式驱寒。

安仪目光落在打斗种不幸落入浅水的银链：“……你杀了她。”

声调又哑又轻。

被孔萱萱称为寡妇的女尸？

“是，她对我的性命，嗯，非常渴求。”戚向晚并未否认，“重要吗？”

试探之下，很神奇，女人心里干干净净没想任何事，比单细胞生物还要单纯。

“你们、有把握……杀掉那个人？”

女人问得磕磕绊绊，但大家听懂了。

她没对他们动手，是将复仇王经理的希望寄托于他们身上。

“现在没有，”戚向晚看着她的眼睛，“但如果把你们的故事告诉我们，就有把握了。”

因缺少支撑而摇摇欲坠的骨架一点点挪动，几步探路，寻得一个合适的位置靠在衣柜边上，总算稳住了。

“……？”安仪没说话，脸上疑惑明显。

戚向晚摆了摆手：“帮你的，不用谢。”

“你、做了什么……？”

“一点小把戏，上不了台面。”戚向晚说。

最终，安仪做出了妥协。

她讲故事并不流畅：

“我们，被骗来、和网友见面。”

结果遭到了惨无人道的对待，挣扎，逃跑，被抓回来虐打，反复循环这个过程……直到被进食。

小小的客房，灯光暗淡，压抑且沉重。男人们兴奋而贪婪的眼神，肆无忌惮的酒后交谈，锋利无比的餐刀与钢叉。

磨利的刀刃割开皮肤时，血液喷涌而出，本人会听到细小的声音，继而全身发冷。

越是惊慌，他们越是高兴，会反击的猎物最吸引食客。

冷是其次，挣扎的是求生欲。求救无用，眼泪加深痛苦，每一次抗拒退后换来的都是恶徒们强硬的压制。

起初会哭，后来大家逐渐麻木。

他们并不会一下子解决掉所有女人，每次只割一点点，累计起来便是每个女人的一部分血肉。

一次进食后，他们为女人们止血，敷药，好好养着她们，只留一口气。

这些，戚向晚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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