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突如其来的喊声,让大殿中的众人眉头紧皱,尤其是三保刚刚迈出去的一只脚也悬在了半空,只听江寒继续说道:“陛下,不需动兵,我大明无碍矣!”
言罢,众将领便七嘴八舌的对着江寒指指点点。
“这江寒并非传说中的那般,竟满嘴的胡话。”
“是啊,人都打到家门口了,还说这样的话。”
此时,姚广孝捋了捋雪白的胡须问道:“小友,为何如此笃定?你可知那帖木儿可是拥兵百万一路向南,不消半月便可到达我朝边境。”
江寒上前两步,看着众人说道:“小子肯定不会拿国家之事妄下定论,那帖木儿的国王年岁已高,恐难活过半月。待他一死,必定引起军中之变,相互夺权。所以我朝无碍!”
朱能听了江寒这模棱两可的话,当时大怒道:“你就凭借那帖木儿年岁已高就笃定他马上就要死了?可笑至极。”
说完又转身面向朱棣说道:“陛下,如此大事,岂能听这黄口小儿的一面之词。臣恳请陛下即可发布皇榜,派兵增员。臣愿意当先锋,率兵前往,望陛下首肯。”
朱棣此时更加迷糊,在他的认知里,江寒可谓是无所不能。不过现在却让他骑虎难下,很难相信江寒所说,便问道:“江寒,朕不是不相信你所说,可眼看贼人就要打到家门口了,你这样的说辞有些难以服众啊。”
说完又看了眼众人,皆是点头。
江寒自身也对自己说的话保持怀疑,他不可能跟朱棣说自己知道未来发生的事情,那样估计一辈子都会被朱棣跟圈在宫中。
而朱能见朱棣对他的话也保持怀疑,便有些苦口婆心的劝说道:“陛下,甘州肃州共有守兵十万,宁夏与大同也有十万,臣只需此二十万,便可保我朝无碍,也不需要在发榜征兵,望陛下首肯啊。”
众人的眼光再次看向江寒,只见他不慌不忙的说道:“陛下,现在正值新年之际,如果此时发兵必定会让百姓惶惶不可终日,如果各位不相信我所说,亦可派兵前往。不过据我所知,国库现在并没有多少银子。”
朱能内心感到不喜。
平日里见江寒挺稳重的一人,怎的今日竟说出如此胡话。看来自己的儿子不能在江寒的手底下待着了,这两天趁着新年便唤回自己的身边。
“国库中有没有银子,你一个娃娃又如何得知。”
这话并不是朱能所说,而是丘福。
丘福有些受够了江寒的反驳,他不明白一个十四五岁的娃娃为何能在这大殿之上胡言乱语,便怒斥道:“虽听说你练兵有一手,但你可上过战场?你与那李景隆又有何区别。”
李景隆一直是他们心中的痛,明明胸无点墨,便被列为靖难首功,让他们十分不爽。
坐在上首的朱能也听出了丘福言语中的暗示,也只是揉了揉鼻子,并未反驳。
这时,一旁围观的薛禄上前说道:“丘将军勿怒,咱们大家皆是陛下的臣民,谁又不想国泰民安啊。”
“哼!”丘福冷哼一声,便甩了甩官服退了回去,不屑在与江寒辩驳。
朱能见状也站起身来说道:“江寒,我们都知道你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不如我们在打个赌如何?”
江寒一愣,他没想到朱能还要跟他打赌。而朱能想要打赌的原因也很简单,就是报上次的仇恨。他不相信江寒能算出帖木儿的国王能在这半月里暴毙。
而江寒内心更是狂喜,打赌这事他还从来没输过,便说道:“不知朱将军想赌什么?”
朱能未做回应,而是看向大殿中的二十几位将领说道:“诸位将军,今日我们便与这江寒赌上一赌,你们觉得如何?”
丘福率先说道:“老夫年过花甲,可亦有血性,此事我赌了。”
其余众人见年岁最大的丘福都点头了,自己更是不好意思拒绝,便一各个都同意了。
朱能见状回过身,朝着江寒走了几步,直到二人距离几指的距离才停下,俯视着江寒说道:“如果真像你所说,那我们以后皆听你吩咐,你看如何?”
好家伙,出手便是大招,江寒心中戚戚,自己要是真的统领了这二十几人,那就相当于拿捏了整个明朝的兵权,马上就成为朱棣的心中大患,第一个死的必定是自己。这朱能是在给自己挖坑嘛?
其实朱能并非想了这么多,只是觉得自己此场赌局必胜而已。
朱棣的眼神如寒光一般打在江寒的身上。
仿佛在说,如果你敢同意,那朕现在便将你凌迟。
江寒身形一凛,顿感无奈。
他只是被传唤过来发表意见的而已,并未有任何的非分之想。
“将军,小子觉得赌注有些大了。不如换成银子如何?”
朱能一听,以为江寒怕了,不敢赌了。便说道:“我们等人皆是朝廷命官,每年俸禄多有盈余,要你银子又有何用?”
江寒见状赶忙向朱棣发出求助的眼神。
后者也是无语,心中大骂朱能的祖孙三代,这拎不清的蠢货。
朱棣略带威严的说道:“能,既然江寒说换个赌注便换一个,你也莫要强人所难嘛。”
朱能怎能听不出朱棣言语中的不喜,躬身说道:“一切但凭陛下安排。”
就历史走向而言,虽然帖木儿真的有百万士兵也未必打的过现在明朝。
靖难之役死伤士兵五十万,而朱元璋在世之时,兵力可达三百万之多。而后又经过了几年的内战,士兵们皆是被战争给洗礼过,不是没打过仗的新兵蛋子。
而朱棣自成年便随朱元璋南征北战,也是一个马上皇帝,战争贩子。
“既然如此,如果江寒赢了,往后诸位一年的俸禄皆归江寒所有,反之让江寒以银两补足你们,你们可有异议?”
“臣等无异。”
至此,赌约成立。
朱棣心中巴不得江寒赌赢,这样明朝就可在发展几年,到时候这天下还真没有人能拦得住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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