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荣与宋江的离别又是另一番情景,在说了一些依依惜别之语后,宋江察觉出花荣兴致有些不高,便自然而然的以为,花荣这是因为要与他分别,所以才心情沉重。
于是,宋江又不失时机的劝说起来,“贤弟,梁山虽离青州不远,但到底不如清风山离家更近,莫如接了家眷,就去清风山落脚如何?”
宋江不提这一茬还好,他这一旧事重提,反倒越发佐证了穆栩所言非虚。花荣神色复杂的看向宋江,尤不死心的提议道,“兄长若是愿意同去入伙,花荣自无不可。”
“这…非是为兄有意推脱,实在是时机还不成熟,就像昨日对晁兄说得那样,为兄家中还有老父需要赡养,宋江已是不忠,岂能再不孝?”
听了宋江这话,花荣是彻底心凉了,他摇了摇头,忽然叹道,“兄长不用再说,小弟已决定去追随穆栩哥哥替天行道,日后咱们天各一方,兄长自己保重!”
宋江顿时傻眼了,这花荣方才还一副难舍难离之态,怎么突然说变脸就变脸?以他对花荣的了解,知道其是个言出必行的人,所以只得按耐住心下的不满,言不由衷的说道,“也好,那为兄就祝贤弟鹏程万里。”
随即宋江仿佛又想起什么一般,拍了下额头,笑着说道,“你看为兄这人,只因要和贤弟离别,心中太过不舍,竟忘了还有正事。不知昨夜为兄所说之事,贤弟考虑的如何?”
宋江却不知,由于有穆栩有言在先,他这番举动在花荣看来,是要多虚伪有多虚伪。花荣瞥了眼不时朝这边张望的黄信,斩钉截铁的拒绝道,
“还望兄长见谅,家父离世前,曾再三叮嘱花荣,让花荣务必为小妹寻一个如意郎君。那黄信昨日方才丧妻,今日便迫不及待想迎新夫人进门,这么個薄情寡义的鳏夫,如何配的上我花荣的妹子!”
宋江顺着花荣的视线看了眼黄信,暗骂其沉不住气,但为了日后大计,他便想为黄信解释两句。哪知花荣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抱了下拳后,就径直去了穆栩身后,随其向晁盖施了一礼,然后头也不回的打马而去。
望着远方马蹄扬起的烟尘,宋江不禁锁住眉头,久久不能回过神来。他第一次觉得事情脱离了自个的掌控,原本在他看来,花荣对自己如兄如父,但凡是他开口,那花荣定然无有不从,不想今朝却大大失算。
正在宋江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忽然听到身旁有人说道,“公明哥哥有何难题,不如说来听听,或许小生能帮到哥哥也说不定。”
宋江心下一动,暗道,“这个吴用擅使阴谋诡计,必是个懂的操弄人心之辈,说不得真能替我解惑。”
当即宋江就把花荣的前后变化,大致给吴用讲了一遍,吴用听后摇了摇羽扇,胸有成竹的回道,“若小生没有猜测,花知寨会有这番变化,问题怕是出在那穆寨主身上。”
“学究的意思是,穆兄弟对花贤弟说了什么?”宋江其实也是这么怀疑的,只是一时想不通,穆栩是如何挑拨花荣的。
吴用肯定的点点头,“小生想不到其他可能,毕竟那位穆寨主可不是易与之辈,心思极为深沉,昨日就差点把小生也骗了过去?”
“先生是说穆寨主昨日的那些举动,乃是别有用心?”
吴用听到宋江口中,对他和穆栩称呼有所改变,微不可查的笑了下,嘴里回道,
“不错,小生昨夜苦思冥想,始终不得要领,可方才在听了穆寨主对晁哥哥说得话后,突然想通了这个问题。他昨日之所以那般豪气,为得就是让我清风山替梁山泊做挡箭牌,吸引朝廷的注意力,好给梁山泊的发展争取时间。”
宋江琢磨片刻,结合吴用的说词,再去看穆栩昨日的行为,发觉这还真有几分可能,他不解的问道,“那先生为何不给晁兄说个明白?”
吴用苦笑道,“晁天王是什么性子,公明哥哥岂能不知,他是绝不会相信小生这话的,小生又何必去自取其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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