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裕酒楼二楼,赵挚坐在靠窗的位置,懒洋洋地端着酒杯一言不发,垂眸看向楼下,面色无波,看不出有什么情绪。
对面福鼎酒楼,食客络绎不绝。
“去把王掌柜叫来。”赵挚淡淡道,声音听不出丝毫起伏。
影一立在赵挚身后,闻言领命,不一会儿,王掌柜就来了。
他刚要给赵挚行礼,就被他挥手打断,赵挚看过来,冬日的阳光洒泄在他身上,渡上一层暖意光芒,“这几天,同裕酒楼的生意如何?”
王掌柜:“整体来说还是不错的,虽说对面福鼎酒楼的生意开始变好了,对我们的生意会有些影响,但整体影响不是很大。”
赵挚:“你过来,看看这楼下。”
王掌柜依言过去窗边,去福鼎酒楼的食客络绎不绝,从他这个角度来看,一楼整个大厅几乎都快坐满了人,二楼也是如此,酒楼的小二忙得脚不沾地,不可开交。
甚至还有不少食客在店里排队等待。
王掌柜汗颜,偷偷地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赵挚虽然一句指责他办事不利的话都没说,但他就是感觉到了里面的责备意味。
王掌柜:“爷,这些人都是冲着福鼎酒楼新来的凌姑娘来的,孙掌柜这几天一直在营销小神厨这个称号,又打出了半价优惠,您也知道的,是人都喜欢占点小便宜,再加上福鼎酒楼的价位比咱们低许多,这样一来,像那些在咱们店里消费不起的食客们都一窝蜂地去了福鼎酒楼,这一来二去的,生意就火爆了,不过也就这几天而已,有点像新店开张,等促销过去了,就会回归平常。”
这话说的,王掌柜自己也是半信半疑。
“老顾客有流失吗?”赵挚突然问。
王掌柜小声地说:“有,他们的价位太便宜了,像我们店的叫花鸡一只需要五两银子,他们那甚至连一两银子都不到,而且听人说,福鼎酒楼做出来的叫花鸡一点也不逊色于我们店里的。”
这样一来,花较少银子就能享受到同等水平的美味,虽说同裕酒楼现在受到的影响并不算大,他们店的老顾客群体也都是不差钱的,但谁能知道以后会怎样啊。
王掌柜的担心。
没办法,谁让这回福鼎酒楼请回来的帮手实在太强大了。
想到这儿,王掌柜就懊悔不已,恨不得把小陈抓回来好好暴打一顿,要不是他当初赶走凌姑娘,福鼎酒楼就不会有今天。
不过,事已至此,尘埃落定,现在还是想办法把自家生意给提上去吧,即使提不上去,能维持住现状也是好的。
隐隐的,王掌柜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试探道:“爷……要不我们也降价?”
“维持原状。”赵挚淡然道。
王掌柜有些急了,“听说这位凌姑娘非常厉害,福鼎酒楼起死回生就是靠她,我们要是不降价,难保以后福鼎酒楼不会超过我们……”
“无碍。”
“超了就超了,爷不差这点钱。”
王掌柜:……
爷,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影一:……
正是晌午饭的时候,王掌柜把赵挚送到门外,同裕酒楼的生意依然很好,就是跟以前相比差了一点。
王掌柜恭送赵挚离开,影一把马车牵过来,等着赵挚上车,却见赵挚越过他直接朝福鼎酒楼走了过去。
影一连忙放下帘子就追了上去。
王掌柜看傻了眼:……
他抬脚也要跟上去看看,却在看见孙掌柜那张笑容满面、小人得志的脸后又生气地收回了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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