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道中人，本来大都不涉凡俗，但仙人也有喜怒哀乐，我们终究是由普通人一步步修炼而来，我又不是修炼那太忘情之道，自然也是如此，有些事看不过，就想管一管。”

李玄凌摆摆手，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好像自己的所作所为，只是随性而为，根本没有多放在心一般。

一样的话，不同的人听来是不同的效果，貂蝉听到这句话，面颊微红，神仙也是人，也有喜怒哀乐，那是不是说，神仙也有爱情？

“仙，敢问，仙何事看不过？”曹操皱了皱眉，试图将自己代入一个高高在的角度，去体会李玄凌所想，但他终究是个凡人，有些事，看的并没有那么透彻。

如果历史真的按照这本书中所写的内容走，曹操着实找不出，有什么不妥的地方，群雄割据，三方争霸，历史的演变，不就是这般吗？所谓的看不过，是对人还是对事？

李玄凌看了曹操一眼，两腿一拜，盘膝坐正了身躯，这幅气度和刚才那逍遥仙人完全不同，好似高高在神祗，凌然而庄重。

曹操赶忙收起了心中纷乱的心思，他知道，仙露出这种姿态，只怕说出的，就是他真正所在意的事情了。

“你可曾算过，三国一书中，共计打了多少次仗，死了多少人。”

“不曾。”曹操被猛地一问，下意识的回答了一句。

“你可曾算过，有多少妇孺在家等候，却终是等来了一纸丧书！”

“不曾...”曹操面隐隐有了冷汗，被这一番喝问，他才发现，他看的何其浅薄，只是关注了战役走向，关注了王朝走向，却始终未曾多关注一下黎民苍生。

“你可曾算过，神州大地，有多少人，是否能经得起这般消耗！这般几十年内耗下来，国力、民力究竟如何！江南米粮之乡可产米否？五谷之地，可供温饱否？”

李玄凌的每一声喝问，都像是当头棒喝，让曹操背脊汗如雨下，打仗哪能不死人？就像先前剿灭黄巾军，损失何其惨重。

如此这般打几十年...

曹操已然无法想象那旌旗断裂，尸横遍野的场景，战场瘟疫四起，城镇民不聊生，百姓食不果腹，平民衣不蔽体...

“仙圣德！”曹操冷汗涔涔之间，刚才脑海中的场景，让他恍若做了一场梦，跪在地，以头触地，久久不曾起身。

“我非圣贤，更无圣德，若只是这般，终归在三国一统之后能够过数百年安逸生活，盛极而衰，本就是阴阳之道。”

李玄凌叹息一声，他曾经也为三国热血沸腾过，但真正让他犹如醍醐灌顶一般惊醒的，却是五胡乱华那一段黑暗的历史。

每每想起那史料之中记载的东西，他就觉得心神巨颤，那一个人性泯灭、以人为食的时代，就连他如今的仙人之尊，都觉得犹如身处梦魇。

“仙？三国之后...”曹操跪在地，艰难的咽了口唾沫，他被李玄凌一番喝问，已然觉得心中羞愧难当，白读了数十载圣贤之书，此时听这话，却是还有更严重的后果？

“三国之后，名为五胡乱华，五胡，主要指匈奴、鲜卑、羯、羌、氐五个胡人大部落，乱华，乱的自然是我华夏神州大地...”李玄凌再次提起这‘五胡乱华’四字的时候，脸带着不自觉的带了几分阴沉，将那些史实娓娓道来。

五胡乱华时期，侵略华夏北方的，羯、白匈奴、丁零、铁弗、卢水胡、鲜卑、九大石胡等部落主体，都是金发碧眼的白种人。

这些来自蛮荒之域的野蛮胡族还保留着原始的食人之习，其中以羯族，白种匈奴，鲜卑族三族最为凶恶。

尤其是羯族，他们对吃人、特别是吃女人，有着特殊的癖好。打仗的时候，我们习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如此才能稳定军心，确保军需。但是，羌族的部队就有些洒脱的离谱，行军作战从来不带粮草，他们的军粮，就是人！掳掠汉族女子作为军粮，并把她们称为‘双脚羊’，晚凌辱，白天则宰杀烹食！

在他们所建立的后赵政权中，汉族几乎到了灭族的边缘。

史料记载，慕容鲜卑曾俘虏五万汉族女子以为‘军粮’，一个冬天就吃了个干净！邺城外，她们的碎骨残骸堆成了小山，孤魂野鬼，日夜凄号！

八王之乱时，幽州刺史王浚引进慕容鲜卑来对付成都王颖，趁此机会，慕容鲜卑抢掠了无数财富，还掳掠了数万女子！

回师途中，一路逍遥一路歌，大肆凌辱，宰杀烹食。走到河北易水时，吃得只剩下八千名少女。

幽州刺史王浚发现后，要求慕容鲜卑停止这些惨无人道的行为。慕容鲜卑听从劝告，停止了凌辱与食用，但是，他并没有完全听从王浚所言，而是将这八千名少女全部淹死于易水，易水为之断流。

李玄凌开口，将这一段历史娓娓道来，有些事情，他并不想直接给曹操看史书，而是想亲口叙述，一是借此机会，一舒心中郁结，二则是他叙述之时，隐隐用了【九霄帝王决】的帝王之气。

这帝王之气，在寻常修炼中，不仅能够增加修炼速度，更能无形间慑人心神，最是神不知鬼不觉。

貂蝉一直在一旁听着这叙述，虽然帝王之气未曾对着她，更没有丝毫外泄，但本性善良的她，从刚开始就已经捂住了小口，神情中带着惊慌、恐惧，一张俏脸更是煞白。

这样的历史，真的存在吗？那样泯灭人性的部族，如今就在大汉疆土之外虎视眈眈吗？

她不是怀疑自家大人，而是这样的历史，委实让人难以接受，人为猪羊，宰杀烹食，此等劣迹，仅仅只是一听，便让人毛骨悚然，她一个女子，如何能接受那等残的现实。

她根本无法想象，活在那个时代的人，在五胡铁蹄之下，究竟是何等的悲哀与绝望。

——

PS：本来不想解释，但最近看到书评区，有读者各种优越感，喷我是智障什么的，说为什么主角不扶汉献帝，招揽刘备、曹操为汉朝效力，又或是自己动手灭了董卓，打天下。先且不说汉献帝还是个熊孩子，本身汉末各方诸侯就已经对朝廷没什么敬畏之心，人人想要自立。让主角去扶持一个熊孩子，这不是搞笑吗？主角走后，让这熊孩子打理天下，他管得过来吗？

还说傻逼主角为什么不自己打江山，一人一剑砍翻董卓和西凉兵多牛逼。

拜托，打江山不是杀杀人就可以的好么？治理天下，不需要花时间的？主角有那闲工夫在三国折腾几年、十几年吗？他只是来拿个位面掌控权，顺带看不惯三国连年征战，导致汉人人口锐减。这道理就好比你去一个村子里，目的只是吃个农家乐，看着村子穷，想帮一把。就为了这个，然后去竞选村子的村长？

一个三国的皇帝，对主角来说，就像过家家一样好么？说得好像不当皇帝就多掉逼格一样。我真是呵呵了，你一仙人，跑去凡人国度跟凡人争夺天下，就为了当个土皇帝，那才是掉逼格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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