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清晨,下过雨的山间蒙上了一层雾。
山腰处的一座破旧瓦房内,断断续续的传出一个女人的呻吟声,她似乎是痛苦极了。
土炕上,一个男人不耐烦的走出屋子,直奔猪圈。
这男人,身高不足一米六,身上穿着脏到发亮的棉袄,一口大黄牙将嘴唇撑了起来。
“你这个贱人号丧呢?不过就是生个孩子罢了,有什么好叫的?”男人朝着猪圈内,吐了一口唾沫,威胁道:“你要是再敢叫,老子打断你的腿。”
猪圈内,臭气熏天。木板下面养着猪,木板上面有一个女人蓬头垢面的缩在墙角。
她的脚上栓了一根手指粗的铁链。铁链的另一端,紧紧的楔进了墙里。
她此时将裤子褪到脚腕,身下全是血。
显然,她正在尝试自己生孩子。她咬紧了牙关,浑身都在发力,额头上沁出了薄薄的一层汗。
即使如此狼狈,也掩盖不住她身上的气质。
片刻之后,她看向男人,神情冷淡,声音也同样冷淡:“能不能给我一盆热水,还有一把剪刀?”
男人看见女人的表情,就气不打一处来。这贱人,都来了几个月了,不管他怎么折磨,都是这样一幅死人脸。
要不是那位说,不能弄死了,他还真想把这女人掐死算了。
他发狠似得朝着女人的肚子踢了一脚,关上圈门,扬长而去。
那一脚,男人用了全力,季元元只感觉到一阵钻心的疼痛,肚子里的孩子也仿佛动了一下。
她连忙深吸一口气,准备用力。
这是她和天华的孩子,求医问药好多年才好不容易得来的一个孩子。要是天华知道,一定会很开心的。
要不是她一时不慎,被继妹算计,卖到了这个穷乡僻壤,怎么会落得如此地步?
等她回去,一定要亲手将那个恶毒的女人送进监狱。
……
午后,破旧的瓦房前停下了一辆豪华的车。
司机率先下车,他将后备箱里的红毯拿了出来,小心翼翼的铺在地上。
随即,一双高跟鞋从车内探了出来,踩在了红毯上。
一个身材高挑、穿着华丽的女人下了车,有些嫌弃的用手在鼻端挥了挥,皱眉道:“臭死了。”
想到了什么,她又笑了起来:“也不知道我那从小娇生惯养的姐姐,在这呆着习惯不习惯。”
另外一边,下来一个男人。身材颀长,面容英俊。他不屑的扯了扯唇角,站到女人身边:“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天华哥,我怕你等会儿看了,心会疼呀。”女人娇笑着,柔弱无骨的身子靠在了男人的身上。
男人眸光一闪,柔声道:“要心疼,也是心疼你,这里这么脏,小心你的鞋子。”
见状,女人咯咯笑了起来。
圈门被打开,季元元勉强的睁开了眼睛。
霎时间,她的心脏砰砰跳了起来,眼眶也变得通红,眼泪倾泻而下:“天华哥,你终于来救我了。”
她迫不及待的上前,将手上抱得孩子给赵天华看,声音哽咽:“你看,这是我们的孩子,你抱抱他……”
她的话还没说完,便顿住了。
“沈凌雪!”她的呼吸便的急促,语气中带着无尽的恨意,看向沈凌雪的眼神,也似乎要将沈凌雪撕碎一般。
是沈凌雪骗她喝下了那杯酒,是沈凌雪让她落到如此地步。
沈凌雪上前,挽住了赵天华的手臂,娇媚的说道:“姐姐你还真以为,这个孩子是天华哥的?”
沈凌雪的话,像是晴天霹雳一样,让季元元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沈凌雪和赵天华……
“做试管用的jing子,是天华哥随便在大街上找了个人提供的。当初,天华哥和你在一起,就是为了有个名正言顺的身份接管季叔叔的公司。他爱的是我,怎么会和你生孩子?”沈凌雪恶毒的看着季元元,一点点的将她的幻想撕碎。
季元元如坠冰窖,她低下头,看着自己怀里的那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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