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非天依旧是目视前方蓝天白云,阴日骄阳下海面上波光粼粼。红眼海鸥高飞,围绕着港口中战船上林立的桅杆盘旋飞舞。
天地间的宁静,总是给非天一种暗藏杀机的感觉。许久之后,她才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侍女,悄声问到:“什么事?”。
“大人。”那侍女踏前一步,在她耳边用只有非天才能听到的声音,轻声低语道:“正如大人所料,现已查明了这抱犊关中大批物资已经搬运上了战船,部分军士都随着物资登船了。这港内的战船,可以随时出港征战。而小鱼在附近的其他港口之中,集结的战船也是如此。可如今这些战船尚且未动,却不知道是何用意?”。
说完此话,那个侍女又把嘴从非天耳畔移开,左右环视,目中警惕毕现。
“自然些,一到此地我就感觉到了当地太守,已暗中派出探子在我们身边蛰伏。”那非天继续目视着前方,轻声低语道:“你这般慌乱,反而让他们觉得我们是在密谋什么。”。
非天本就是酆都大帝的密探统领,长期做着收集情报和探查敌情的工作,感知力自然不差。否则当年萧石竹孩子出生之前,酆都大帝也不会派她悄然前往朔月岛,暗访玄力是否存在之事。现如今在说话间,非天依旧能感觉到身后沙滩上的树林里,散发出若有似无的鬼气。她自然知道,那些鬼气来自于监视她们的鬼探。
此时此刻,若是慌乱或是警惕过甚,反而显眼得多。倒不如镇定自若,就假装实在海边观景,反而不至于令那些鬼探起疑。
侍女闻言后,也转了转身,面朝那港口之外。如此一来,他鬼也就看不到他们的面色神情,以及眼中目光了。
“小鱼回来了吗?没人发现她的行踪吧?”问着此话的非天,沉思了起来。
港口中大军集结,大部分都已经登船,就连调集来的物资都已经搬运上了战船,战前准备已经是准备就绪。就连附近军港之中的战船鬼兵,也是准备就绪。
大战的前兆如此明显,但此地的最高统帅龚明义却是按兵不动,这其中的缘由也是令非天一时间百思不得其解。
“回来了,没人发现她的行踪。”那个侍女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继续压低了声音,对非天说到:“小鱼是大人你亲手的,一身潜行术高深莫测,绝不是龚明义安排的那几个鬼探,可以盯住她的。”。
“那就好。”海风迎面而来,非天秀发和裙摆摇曳飞扬起来,她也是低声的叮嘱那侍女道:“你们近来也不要有什么异动,以免龚明义这个阴狠的人魂,更是起疑。”。
“嗯。”那个侍女轻声一答后,便不再多言。
非天沉思了起来,她还是暂时想不明白龚明义为什么按兵不动?从她到了抱犊关的这两日来看,关隘之中的物资和兵马剧增。明显是要开战了,这点毋庸置疑。
而且她暗中观察了几次,无论是关隘之中物资的转运,或是兵马的调动都要经过抱犊关太守龚明义之手。非天这个明眼人也看得出来,酆都大帝暗中选定攻击九幽国的主帅,是落在了龚明义的身上。
所以非天才假借疲惫,在此地休息为由留下,在此地多探听一些情报,当作是投诚九幽国的见面礼。
但如今的情形,连非天都看不明白,只能是迎着海风,蹙眉起来。
“小筠,你说他们这些战船都已经做好了准备,为何不及时出海呢?”许久之后,还是不明其理的非天,忽然悄声问了一句:“大军再次一日,用粮近万石这还不算转运所耗。如此拖延,损耗太多不符合常理。你说,龚明义倒底在做什么?”。
这个被非天唤为小筠的侍女闻言,认认真真的沉思了起来。片刻过后,才又小心翼翼的说出了自己的猜想:“大人曾经说过,最不合理的事情只怕是最合理的事情。龚明义这个人魂,虽然是酆都大帝新宠的爱将。但未必敢坐耗损国力之时,只怕是得到了酆都大帝的首肯,在等待着什么?”。
此言一出,那非天眼中忽地一亮。百般理不清的思绪,此时此刻都化为虚无。想不明白的事情,也忽然间就想明白了。
是的,龚明义再如何受宠,也不敢不听酆都大帝的号令。他没有那样的骨头和勇气。因此他所做的一切,都是酆都大帝允许的。而小筠所说的等待什么的那几个字,也点醒了非天。
为何一进入抱犊关,龚明义手下的鬼探就在暗中寸步不离,这一点之前非天以为是酆都大帝暗中收益,监视着非天不要破了续魂符。
但如今看来,只怕是盯着非天,密切注视着她何时出海。既然如此关注此事,又在准备好大军之后迟迟不出征,只怕是龚明义要发兵的时日,得按非天出海后的日子来计算。
想到此,非天忽然很是想笑。酆都大帝果然不是派他去和谈的。和谈不过是借口,借此在大军达到之前,折了朔月岛九幽军的主帅,使其大乱后酆都大军正好猛扑而去,那么岛上的九幽国大军必然会乱了方才。
想到此,非天凭借着曾经也有统兵的经验推算到,此地大军若是等她出发之后十天左右就会出发,离港南征的。
届时非天先无意刺杀了英招,酆都军就抵达朔月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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