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少安复述如何借印子钱,如何转着弯达到分家,脱离崔家的主意,口述了多遍,无差漏。
这是记扎实了。
方元璟传来:“咳咳!”
白芷:“干嘛?”
看着白芷像炸毛的小老虎,方元璟哑然失笑:“到时你回去,也是狼虎口,你还是崔家孙女,这是没分家之前定下的亲事。依然可以把你送到冯家。”
白芷干骂:“他爷爷的!到时闹他个天翻地覆,看那刀子见不见血。”
“走一步算一步,先摆脱崔家。少安,如果要分家,一定村长、舅舅、舅娘请来,做见证。
能分家产就拿上家产。”
“不过,崔老汉那人,见无利可图,一直嫌爹是个傻的,他对二房从不放在心上。大房更是没良心的,说不定让净身出门子。
但是,你就咬住一点,家产平分的算,二房可以不要,那些田产给爷爷奶奶养老,我们就不另外出养老银子。
以后我们自己家当,自己做主,旁人不能拿主意。这些要写进文书里。
你人小言微,有的说就逮着机会说,就说崔家二房你是长子,可以做主。不能说的,让小舅舅帮忙。”
即是上山来挖草药的,白芷帮着挖了半蓝子黄芩、黄连、鱼腥草,磨药粉、熬成药汤,都能缓解伤痛。
两人把少安送到山脚下,少安眼含热泪三步一回头,慢慢悠悠的,提成半蓝子药草回来。
白芷手一擦,妈呀,那来的水,抬头看天,没下雨呀?
方元璟无声的递过帕子……
谁哭了?!
方元璟失笑,像个小猫一样,怒瞪双眼,张牙咧嘴般,但实内心柔软。
一大步跃到前面,处理路两边树叉,时不时护着白芷。
哎呀……
前面一个大树桩,走神的白芷没注意到,直接前扑,一直关注的方元璟一个键步接住。
远处看来,两人首颈交缠,唇畔几乎挨近的刹那,男人的鼻息自她脸颊擦过,落在耳畔,响起低沉悦耳嗓音:
“小心。”
气息交融,温热灼升,白芷如雕像般,一动也不敢动,热!
全身发热。
刚刚是这货的嘴唇,软乎乎的飞过?
突然涌起的期待怎么回事?
啊……
似含羞带嗔般:“你……你放开我。”
白芷逃似的径直往前走。
方元璟哑然失笑!内心乍甜。
水绣在蓝子里搅动,一堆的草,谁知道是什么:
“哟,还真挖着药草?这是野草还是药草?腿已经不行,用错了药,可别把你爹害了别处。”
少安舒了口气,幸好把姐给的鱼干、肉、鸡蛋藏在外面草剁子里,未回应水绣,径直进了二房。
推开二房门,立着两个汉子,果然舅舅来了。
“大舅舅、小舅舅!”
“是我拖累家里人,我没用啊……”崔田柱醒来,自然听到院子爹娘不愿意送自己治腿。
他虽然笨,可也不想成为废人,抱着一丝希望,爹能帮自己筹银子。
可是,娘说的对,欠了一百两银子,要是在借,谁愿意?
卖田地,那就是真不孝,要天打雷劈的,那是命呀,少一条腿还能活着,可没了田地,就是要你爹和你娘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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