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院里,只剩下坐一边的崔大强,还有跪在地上的崔田柱。
崔大强把李婆子拉一边,发了几回挚言,百般哄着,许诺着遥不可期的事由。
求着李婆子把这件事解决了,还搬出宏才在县学可不能讲人看不起,宏才可是个读书的好苗子;
要是知道他爹被赌场的人打残了,还如何考取功名。
李婆子不断的点头认同,宏才可是自己的宝贝孙儿,谁敢影响宝贝孙儿考学,这不是要她的命。
嫁!那死丫头一定要嫁!
李婆子挤出满脸眼泪,哭着把崔田柱扶起来,语重心长的说:
“老二,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你也是娘的心头肉呀。
人家冯地主家娶的是媳妇,死了一个,那能还在死一个?
就指着新娶的媳妇给他家长子传宗接代呢,一堆的丫环奴仆看着,是享着福的命。
往后里,你跟着二房两个小的,不都跟着白芷一块吃香喝辣的。
你放心,娘还能害你不成,你是娘的亲儿子,那白芷也是娘的新孙女,娘一直把你放在心上,这是有了好事才记着你家。”
崔田柱呐呐道:“娘真的不会死人?不是害白芷?”
崔大强一旁哄道:“二弟,你信大哥,主要是人家看上了白芷勤快,是个能生养的。
我们家水绣不行呀,太小了,还不能生养。不然,我就把水绣给过去,人家不收呀。
大哥以后还得指着白芷,让白芷帮衬着家里。”
崔老汉在一旁冷眼看着老婆子和老大哄着傻乎乎的二儿子,内心有许些挣扎。
一大家总得有个能出头的,老二指不上,老大虽说这次犯了事,可往后还得指着老大,指着老大家宏才考取功名。
老三家的就一门心思在岳家。
只能老二多担待些。
崔田柱就在众人劝说中晕乎乎的答应了。
他自己也闹不明白,刚刚哭天抢地的说是坏事,怎么这会儿一家人都说是好事,个个笑脸迎人的。
崔田柱回到二房,看着哭成一堆的沈氏和白芷:
“孩子她娘,你放心,娘不会骗我们。
嫁出去也好,不愁吃不愁穿。人就是傻了点,但是有丫环奴仆看着,害不了白芷。”
沈氏痛心无比!
自己家相公一向奉婆母的话为圣旨,落个什么东西,准上交给婆母,日常里赚些铜板,一个也落不到自己手上。
这又是被婆母给哄了去,自己怎么这么命苦,一脸凄苦的喊道:
“你糊了心呀,他前一任娶的就是我们村的,打的身上没一块好肉,活生生打死的!我们不嫁,谁愿意嫁谁嫁。”
崔田柱急辩道:“可是,那冯地主家好几个商铺,百多亩良田,白芷肯定能享着福。
在说,娘说一定要嫁,刚刚,我……我也已经答应了……”
悲痛欲绝的白芷听着父亲的话语,一直如此,干不完的话,挨不完的打骂,失望和绝望不断叠加。
凄凄月光下。
正院和大房见事情有了稳妥的解决法子,还能攀上冯地主家,都放下心来,很快进入梦乡,做着美梦。
三房到是嘟嚷几句,略替二房抱不平。
只有二房,哀伤!悲痛!弥满屋子,一屋子辗转难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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