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弓色作紫金,约有五尺长,通体略显暗淡,似乎是金属又带有木材的纹理。那女子右手往弓弦上一搭,顿时紫弓全身亮起光华,两颗莹点从弓身上离开,快似流星,向着鲁西华的双眼袭来,竟然是一弓双箭。
鲁西华站在原地,举手一抬,小臂挡在自已的眼睛之前,气劲一运,顿时整条小臂如同银铸,那破法箭击在小臂之上,叮叮的清脆两声,就往地上落去了。
“不好!这不知哪里来的野人,竟然练髓入骨,丝毫不怕我的破法箭!”女子开弓之后几个翻身落在远处,见到自己的箭矢被那男子用小臂挡住,立刻脸色一变,从后背重新抽出两根箭矢来。这两根箭矢头为锥形,名曰碎功,上带血槽,乃是皇朝专为破那些修有一身横练功夫的武道家准备的,若是被击中,立刻就是一个小洞,血涌而出、经脉断裂、气劲不在,被击之处短时间内就是废了。
那女子将碎功箭射出,这箭离弦,顿时箭头带着一团白气,箭身在空中不断旋转,远比之前破法箭的威势要大,瞬间来到鲁西华面前。一弓两箭,前弓刚刚射出之后,女子毫不停留,又是两箭在手,搭在弓弦之上,射向鲁西华。两箭、四箭,仓促之间,女子竟然射出了六箭,因为战场之上,军阵持此箭矢歼敌皆是铺天盖地,任你武功盖世躲也没处躲,只能硬抗,最后变作一只刺猬下场。而此刻对面的野人分明是个练髓入骨的武道大家,是自己进入试炼以来遇到的最强高手,一弓两箭并不保险,女子只好以数量替代,连续开了三弓。紫金弓乃是异种荒兽大筋所制,一弓拉开需要一千二百斤的力气,女子须臾之间连续开了三弓,右臂已经微微颤抖,后继乏力了。
鲁西华见到那女子脸色一变,之后重新射出箭来,与之前破法箭的形势毫无半分相似之处,立刻心知,只怕这箭是专门针对自己肉体而来。鲁西华脚尖一挑,那杆朱红大枪落在手里,枪头在手,枪尾在前,运劲一抖,顿时手中大枪好似成为了鲁西华手臂的延伸,划出一道奇异的弧线,往来袭的箭矢击去。枪势如山,叠影重重,立刻就将两道白光不知击飞到哪里去了。
鲁西华接着单臂持枪,往中央一抖一卷,枪尾之上犹如星河炸裂,带出点点星光,枪身绞动之间,一道气流宛如猛虎,向着那女子之处扑去,所过之处,余下的四只箭矢早就背气劲绞得不知何处了。
女子见到鲁西华反持大枪,以枪尾作头运枪如棍,枪身之上,气劲透体而出,凝而不散,如同实物一般,这正是炼体修到了极处才能发出的罡气,罡气一成的武道大家,力达万斤,顿时心中一沉。罡气其实就是动作快到了极点,将空气破开,在枪身之上形成一道道类似漩涡的气流,体内精修的气劲透过枪体涌出,凝而不散,从外面将一道道气流包裹,就变成了无坚不摧的罡气。
女子刚刚拉完弓箭,右臂无力,就看到一道气劲如同猛虎横冲直撞,将自己的几支箭矢击破,迅速来到自己面前,根本没有时间躲开,只能又将手中紫金弓抛弃,目光沉凝,十指在腹部交叉,繁复转变,如同花开一般,双手上抬,一道道清音从体内响起,气血奔涌之间,无数天地元气涌来,在女子身后化作淡淡的一尊道人模样,看不清面目。随着女子动作,那天地元气化作的道人也是同样伸出双手,向那猛虎般袭来的气劲迎去。
元气和气劲交际,顿时如同雷霆轰鸣、连绵不绝,气劲和天地元气化作的道人皆是消散。女子浑身颤抖,面色一红,整个人好似被一柄重锤狠狠地击在了身上,弯成了弓形,双脚扎入地中,在地面上犁出了两道深沟。女子张口,一口鲜血吐在地上,显然是受了内伤,眼中却是坚毅,丝毫没有退让,眼前气劲一散就往来处看去,浑身功力提到极限,准备应对接下来的战斗。
此刻一只手掌却是悄声无息的从女子身后摸来,女子丝毫没有觉察,直到那只手抚上女子后颈,女子这才如被雷击,身上一个冷颤,双膝一弯,就要运功逃走。只可惜,那手轻轻摸在女子颈上,一股大力顺着女子脊柱游遍全身,女子顿时浑身酥麻再也提不起劲来,差点瘫坐在地。
“说吧,你为什么要袭击我?”一个好听的男声从后背传来,落到女子耳中,声同磬鸣。只可惜,此刻女子脑中,这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鬼,却无半分欣赏之情,自己的生死操纵在别人手中,哪里能够愉快的起来。
“我远远看到此处月华如瀑,以为有精怪修炼,就想过来杀怪取丹。刚刚上岛就听到中央有蟾鸣震岛,方圆数里之内皆被吹毁,我不知是人以为是怪,所以就用箭击杀。我原本不知是阁下在此练功,多有冒犯,还望恕罪。”女子不敢怠慢,开口解释,声音之中也是不紧不慢,显然是个人物。
鲁西华笑道,“那你后来出手,想必是看到我放在地上的锦囊了吧。”
女子脖子微微一硬,随机正常,坦然答道,“不错,这次试炼,以试炼之物收集为主,阁下腰间两只锦囊,其中都有试炼之物,我一时心起,起了贪念,这才出手。此番落败,我自认武功远逊阁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鲁西华说道,“还算诚实。留下锦囊,你走吧!”这话,女子之前也对鲁西华说过,那时她看鲁西华全身赤果,以为是个野人,自当手到擒来,不将其放在眼里,哪知出手对拼之下,自己几无还手之力,难道此人竟是那蟾精所化?!女子本是一皇朝公主,在其星球上也算是顶尖的豪杰人物,此番落败,心中不平,看到鲁西华和自己年纪差不多,不由得就给自己落败找了个理由。
女子心中在胡乱猜想,手里却是不慢,立刻将腰间锦囊除下,放在地面,又将紫金弓拾起挂在背上,回头看向那男子手中的朱红大枪,不由得遗憾,一件趁手的武器,想必男子不会归还了。
女子开口问道,“以阁下之资,定当进入高门,不知可否留下姓名?”
鲁西华眉头一动,往女子身上瞄去,“有多余的裤子吗?给我留一条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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